。”
鲁仲连惊讶地道:“怎么可能!我军在西南放下撒了足够的斥候,虎贲军不可能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靠近薛邑!”
孟尝君的脸色愈加冷峻,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道:“薛邑城被包围,已有多半的可能。这是结果,不是原因。正所谓,多算则多胜,我们既然想赢,就要把这种情况也计算在内。现在,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倘若薛邑真的被围困、甚至被虎贲军攻下,我们,当何以自处啊?”
一番话下来,鲁仲连也不再追究“虎贲军如何突破叛军的斥候网”这个问题,低下头仔细思索起来。
田夕很快就说道:“依孩儿之见,我们不如立刻班师,回援薛邑。薛邑乃是我们的根本之地,不容有失,冯先生亦是我方谋主,是无法被取代的重要幕僚。”
孟尝君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满意。
侯嬴却道:“全军回撤,稍微有些鲁莽了。老夫愚见,可派出一支三十人的骑马队前往薛邑,传递消息。”
鲁仲连不解地问:“三十骑能干什么?倘若虎贲军真的在薛邑,这三十骑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侯嬴道:“前几天,那个背着红色巨弓的骠骑营勇士,只不过一人一骑,不还是突破了我们三万大军的包围?之所以派出这支骑马队,就是因为他们马快腿长,不论薛邑城的战况如何,都可以及时地把消息传回来。”
“我们能做的就只是这样了?”
“当然不止。”侯嬴摇了摇头,“我方的根本之地确是在薛邑,但此战的关键之处,仍在缗城之中。只要我们能攻破缗城,杀了信陵君和魏齐,将魏王擒拿在手中,就算薛邑失陷,我们仍是赢家。可若是攻不下缗城……则胜少败多矣。”
“不错!”孟尝君用力地点了点头,“就依侯嬴所言,派出侦骑。另外,增加攻城的兵力,各部若能攻破缗城,先登兵士赏赐百金,所部千夫长封为万户侯!”
听到孟尝君要赏个万户侯,田夕三人简直就是三脸懵逼。
孟尝君见状,不由笑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只要赏一个人,却能够激发一千人,一万人,这笔买卖,不亏。”
侯嬴拱手赞道:“主君器量非凡。”
田夕皱了皱眉,低头不语。
孟尝君看见她的不喜,叹息一声,摆了摆手,示意诸人退散。
等到冯谖被杀、薛邑被夺的消息传到的时候,又是一天过去了。
这一天,叛军攻城攻得异常猛烈,魏无忌在指挥守军作战时,几乎又一次体会到了当年孤军守陶邑时的绝望和无力感。
当晚,魏无忌吃了晚餐,累得靠在墙边打了个盹,他很快就醒来了。
他是被魏王的内侍长摇醒的。这名内侍长名叫宋华,是在宋国灭亡之际流落到魏国。宋华身材高大,却是毕恭毕敬地立在无忌身前,轻轻地道:
“信陵君,王上让小的来请您过去。”
无忌精神一醒:“父王找我?”
“是,信陵君随我来。”
无忌来到缗城县衙之后,魏王就道:“孟尝君反叛一事,蹊跷颇多。”
“父王的意思是?”
“你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