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手,啪的一声在牢室中突兀非常,“我怎么就忘了,袁总管要不是当年那一段的经历,这还拿不到那把金刀了不是?”
他“哎呀”了一声,有些可惜道:“你看看,为了一把金刀,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这买卖真是不划算啊。”
袁直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买卖?国家的前途是买卖吗?国都没了,你还要怎么逍遥?”
莫指挥使摇了摇手指,“别动不动就扯那些没用的东西,袁总管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又有哪样是为了这个国家?敛财吗?还是女人?”
他促狭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袁直,嘿嘿的笑了起来。
袁直却没有生气,气定神闲的坐着,“莫斌,那张圣旨,你拿到了吗?”
莫指挥使神色动了动,却是忽然笑了起来,“我没有拿到,可你也不是没有拿到?”
你没有拿到,你也再没有机会拿到了,因为你要死了,可我还活着,还有大把的机会能得到它。
活着,就是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袁直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看看你,在嘚瑟些什么?你没有拿到圣旨,也找不到小皇帝,你想就这么告诉了成王爷,你以为成王爷能说你句好?”
莫指挥使闻言,眉头一下紧锁了起来。不是因为他话里的嚣张气焰,而是那句成王爷。
成王爷,是天佑帝未登基时的封号。
“袁智!”莫指挥使的面色陡然沉下了几分,“你岂敢对陛下不敬!”
“不敬又如何?”袁直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他本来就是个乱臣贼子。”
“你放肆!”莫指挥使大手一挥,袁直净白的脸上立即多了一道手掌印,嘴角微微的渗出血来。
他却毫不在意的继续嘿嘿笑着,这声音异常尖细,犹如在血管中横亘进了一丝棉絮,撕拉着人的神经。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他的眸子在阴暗的牢室中阴气森森,那血色在唇角慢慢的勾起一道诡异的弧来,似是无声的嘲讽着来人,嘲讽着那金銮殿上的主人。
莫指挥使沉色瞪了他一眼,忽的也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甩着袖出了牢室。
天道轮回?从他开始登上今天的位子起,他就没怕过轮回这种事。
他没有回了自己的房里,甚至没有来得及更衣,便带着随从赶往了皇宫。
他是狗,是天佑帝身边最信任的狗,陛下要他叫他就汪汪的叫,陛下要他咬,他就呲着牙死命的咬!
天色渐暗,天佑帝刚接见完燕王,这会子正倚在龙椅里。
身后夏黎好言劝着,“陛下,您也莫要太累咯,这都几天没好好歇一歇了,仔细身子受不住。”
“那帮鞑子夺我城池鱼肉臣民,朕怎么歇的下!”他说着,又不住的掐着自己的眉心。
这时外头的小内侍快步进来禀报,“陛下,莫指挥使大人有要事求见。”
天佑帝怔了怔,坐直了些身子摆摆手,有些疲累道:“传他进来吧。”
莫指挥使被传入殿,满面红光,他一甩袍角跪地问安,高声唱道:“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有要事启奏,大晋钦犯袁智今日终于落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