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了眉头,“附子怎能和白及放在一起。”
“借口说是药没了,才用相近的药代替。”纪绮解释道:“要不是丫头警惕,按这方子熬出来的就成了毒药了。”
李大夫点点头,“是有人不想让病人好?”
纪绮摇了摇头。
她没有透露病人是谁,这既是医德,也是因为病主的身份有难言之隐。却是其中的蹊跷,细究之下令人生寒。
“那是为什么?这两味药不能放在一起,是大夫最基本的常识!”李大夫气愤的拍着桌子,“这是要杀人啊,这是要杀人啊!”
“师父。”纪绮也蹙着眉,“这药是在九仁堂抓的,你可知道这个药房?”
“九仁堂?”李大夫低眉思索着,喃喃道:“这家铺子以前的老板我倒是知道,后来不知怎的匆匆回了老家,这铺子也被将就着转手给了个商人。那新老板似乎很少会去了铺子,我也没见过那新的老板。”
新的老板啊……
纪绮不再深究,起身施了礼,“我知道了,多谢师父解惑,时候差不多了,我也该赶紧回去了。”
李大夫亲自将她送出店门,末了还不放心的叮嘱道:“绮儿,如今你的风头正盛,难免遭人嫉妒,你要小心避了锋芒,别落人口舌。”
“是,多谢师父提醒。”纪绮笑着谢过,转身上了马车。
车夫驾着马车,转头向车内问道:“纪小娘子,这是要回去还是再去别的地方?”
车里的声音清清冷冷,似是有些不悦,“回去吧。”
车夫不再多话,催着马车往陈府赶去。此时,车里的人还不知道府里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
陈惟忠还在自己的书房里接见着幕僚,如今朝中局势一触即发,身处漩涡中人没一人敢掉以轻心。
正说在兴头,有小厮连连拍打着房门。
陈惟忠勃然大怒,指着来人训斥道:“这是在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来人欲哭无泪,连声疾呼道:“是老太爷,老太爷那儿出了事儿了。”
陈惟忠一愣,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小厮垂着头,急不择言道:“奴才说不清楚,大夫人和三姨娘已经过去了,是夫人来请你的。”
陈惟忠沉了沉脸,对里头的人吩咐了一句,抬着袍角急匆匆的跟着小厮往陈老太爷的屋子跑去了。
陈老太爷的屋外乱成了一锅粥,又琴被两个仆妇押着动弹不得,气的破口大骂,“你们这一屋子的人都有病是不是!明明是那个小蹄子去动你们老爷子的银针,要不是我,你们老爷子已经死了!”
另一边的地上也有个小丫头,却是嘤嘤哭泣,好不可怜,“大夫人,大夫人你要相信我啊,我想看看老太爷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正好瞧见这个丫头在动老太爷的银针。”
“呸!”又琴怒气冲天,啐了那丫头一脸,“你这个不要脸的小浪蹄子,你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你信不信一会我们小姐来了扒你一层皮。”
她恶狠狠的瞪着满屋子的人,“你们都不得好死,别忘了我们可是锦衣卫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