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府邸,一时瞧着失了神”,心里却默默的将这地方记了下来。
小铃铛献宝似的说,“再走过去些还有比这更大的呢,都是些……”,话说了一半,又觑了木头一眼,声音渐渐小了去。
我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只是看着木头,露出满脸的期盼。
“去吧”,木头温和的笑了笑,像似颇有些无奈。
我领了命,再也顾不得其他,飞奔而去。
不久又看到个偌大的府邸,门口照例是两座石狮子。不过,底下却是两个方石墩,门匾上依稀写着“侍衛府”三个字,我不识的这‘衛’字,心想莫不是‘侍衙府’?这专门伺候衙门的,自是比不上大将军的。
思索间,木头和小铃铛已经赶到。他俩见我站在那儿,脸色均是有些惨白,二话不说拉着我便走,疾步走出两百米,方才停了下来。
我心里正有些纳闷,便听小铃铛咋呼到,“那可是个魔王,要是惹恼了他……”
“胡说什么!”木头猛的喝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火的样子,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小铃铛更是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不过你若不想死,以后还是莫去的好”,木头的声音透着少有得严肃。
我毕恭毕敬的道了一声,“是”,心里却偷偷把他定位为我的目标之一。
有欲便有求。在我看来,说服他的胜算可比说服那位大将军大多了。
尔后,我们又逛了几条街,每隔二三十丈,就有一个偌大的府邸,叫些什么名,我大都是记不清的了。
小铃铛早已累的双腿直打颤,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我当初乞讨时,以为够累的了,没想到陪小姐逛街要比乞讨累上十倍”。
“好了,这便回了”,我歉意的笑了笑。
等要回去时,才发现自己迷了路,木头便在前头领着路,临着一道高高的围墙,自南北街而回。而小铃铛许是真的累着了,好几次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少了小铃铛的叽叽喳喳,显得太静了些,我便扯了话头,“这围墙怎的这样的长,走了许久也没见着头”
木头道,“这是雍亲王爷的府上,自然比别处要大些。比邻而建的是八贝勒爷和九贝勒爷的住所……”
我怔了怔,下面他说得什么已然是听不清了。啊,雍亲王爷!未来的雍正!对于他,我是极其崇拜加敬仰的,自古勤政之君,舍雍正其谁?他虽然对兄弟、儿子严苛甚至绝情,但对百姓却极其上心。自古君王都喊着‘爱民如子’的口号,可又有几人做到。而雍正不仅做到,更是‘爱民犹胜于子’。
思索间,已行至十字路口,我侧头朝那大门远远的望了一眼,‘雍親王府’四个字高高的悬在门檐上睥睨着世人。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帝皇啊。
我收拾了一下思绪,继续往前走去,若想做到位极人臣,财倾天下,这四爷便是最大的靠山了。四爷,总有一天,我会来见你的……
思索间,我又回过头朝那门口望了一眼,那门竟像是听懂了我的心似地,“吱呀”一声开了。
我的心突地跳了一下,再也迈不开步来。
走出来的却是两个年轻男子,谈吐衣着均是不俗。一名男子剑眉星目,桀骜不羁,一看便不好招惹。另一名男子,全身雪白,看起来比另一名男子更加俊美,更加年轻,神色间却冰冷淡漠,面若冰霜,也寒若冰霜,仿佛雪刻的冰雕,绳牵的木偶。听他道:“四哥,我俩先行一步”。声音低沉好听充满磁性,但语气中却没丝毫暖意,似乎连他的嗓音也一起冻结了。
有两个小厮立马牵了马来候着,又有几个随从‘哗啦’的一下拥了上去。我踮了踮脚,有些看不清了。
好不容易等那一大群人离了去,却再也没有人从屋里出来。我自嘲的摇了摇头,真是太异想天开了。正欲离去,忽见一只脚从门槛上迈了出来,我的心倏的提了起来。
“四爷,您的马”,小厮已牵了马来。
我的身形晃了晃,终于看到他了。
年岁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深的痕迹,五官依旧分明而深邃,嘴唇微抿,眼神锐利如刀。全身都被黑暗笼罩着,弥散着凛冽的寒气。虽然方才的男子也是寒冷,却大有不同。方才的男子是淡漠,是波澜不惊,是冻结的湖水。而他,是显赫,是威严,是睥睨,是高处不胜寒的云端。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向我看了过来……
我那本已暗沉薄凉的心不禁开始狂热起来。他的视线却越过我又转向了别处。
我的心依旧突突的跳个不停。
明明知道的,他的眼里并没有我,只是极其随意的一瞥,不含任何意义。
我却像是着了魔,颤颤巍巍的向他走去,哪怕犹如飞蛾扑火般,我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