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让人不放心。”
我想答应一声“嗯”,可是,舒梅的话又勾起了近来常常出现在脑子里的猜疑,那些猜疑又胶着了我的喉咙。
一诺,我心里只有你,现在又有了你的骨血,你可千万……
郝舒梅转了话题:“郝继泰他们正吵得不可开交,又离得这么远,应该听不到咱们的谈话。不过,你的这个事你自己一个人也决定不了,你还是找金一诺商量一下再说吧,暂时也别让你妈知道,咱们今天不说了。不过,你最好听我的,让他退学赶快娶你。你那么爱他,只有把生米做成熟饭才是最安全的,才能保证孩子不成为私生子。”
我点了下头,默认了。我的心里正翻江倒海,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我今天哪能想出个什么章程?郝舒梅的话我也得留待以后慢慢消化。
大约是郝舒梅想给我留下考虑的时间,也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吧,她又提起郝继泰家的事:“你家屋后这两口子结婚还不到一年,难道他们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整天吵架吗?你刚才说他们连大过年也能吵起来?”
“是啊。”我打叠起精神,却还是实在是没精力长篇大论地叙说别人家的陈年旧账。
打开书箱,拿出日记本,我翻到了除夕那天,递给了郝舒梅,我自己蒙上被子躺了起来。
尽管懒得重复,我还是能清楚地记得那天记在日记本上的内容。
今天是除夕,一年里最喜庆、最幸福的节日来到了。
看到妈妈整天忙年忙得不可开交,虽然感冒还不好,我还是主动揽下了打扫我弟弟新房子卫生的活。
新房子在我家的屋后,与郝继泰家是邻居,是我爸妈在今年一进腊月门的时候为我弟弟将来结婚刚买下的。
房子很新,也很宽敞,是去年春天刚刚盖好的。
房子的原主人是我一个小学同学的父母——亲爸继母。
我的这个同学是上一届的留级生,他上学又晚,比我大了好几岁。他的身下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我们读小学时,在老师的安排下,我曾经到这个同学家给他补过课。当时,他的亲妈正卧病在床。
后来,他的亲妈完全瘫痪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更不用说照顾这老老少少的一大家子人了。
我这个同学的爷爷奶奶早年也已经过世了。现在他妈妈躺倒了床上,他的爸爸只能忙里又忙外,当爹又当妈,可是,还是把孩子们打扮得像要饭的。而且,整天不是把老婆的草药煎干了水,就是锅里的饭半生不熟。不到半年,刚刚三十岁的他看上去就像四五十岁一样了。
我同学的妈妈原先是个很能干、很利索、性子也很暴躁的人。现在她看到家里整天成了这个样子,不是自己气得哭,就是对着丈夫、孩子骂,病情也越发严重起来,竟然连大小便都失禁了。家里更加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