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还会落得个郝舒梅的下场。
我妈直到现在都整天拿郝舒梅来劝诫我,让我引以为戒。可是,郝舒梅也没做什么丢人现眼的营生呀。
可这些我不能跟他说。
我的心大部分都系在他的身上,剩下的一点时而明白,时而糊涂。我怕一时受不了诱惑,只有咬定三个字“不回去”。
“一诺,我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不回去了,我再也不要回去受那份苦了,我实在是怕了。”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没出息。”他恨恨地说着,抬起脚往外迈了一步。
我的心要碎了,我想叫住他,可是我知道,那样我就只有投降的份了。
他在门口顿了顿,将已经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声音里充满了诱惑:“牵萦,回去吧,咱们两个在一起。你知道,看不见你我会想你的。”
我的心垒已经土崩瓦解了,我不知还能说什么,只是脑子里残存的一丝理智逼着自己不断重复着:“我真的已经不想再读书了。”
可我心里说的却是:一诺,我更想跟你在一起,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我想时时刻刻都跟你在一起。可我怕害了你。我已经无力把持自己,你更是早就想放纵自己。这样的两个人说是去一起读书,能读成吗?”
“我连美男计都用上了,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难道我竟然连这点魅力都没有?”他叹了口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金一诺,天已经不早了,你们回去吧。西王母的校规我知道,别让人抓住把柄。我心意已决,不会再改变了。你回去专心读书,我真心地祝愿你们两个,明年都能够金榜题名。”
我故意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也尽量说得绝决。
金一诺跺了下脚:“我磨破了嘴皮也打动不了你是不是?你不回去我能专心读书吗?我大老远的跑了来,软的硬得都用上了,你就两个字‘不去’,是不是?”
“我认为只有我不回去,你才能专心读书。我已经说过了,我实在是不愿再读书了。像我这样的条件,不一定非要靠读书才能过上好日子。”见他翻来覆去,只是想法设法让我回校复习,一时间我竟然信口开河。
我心里在滴血,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编出这番话。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金一诺,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是不能害你。
“好好好,我这才真明白你的心”,我的那番话可能真的伤了他的心,他也有点言不由衷了,“嘿嘿”地冷笑着,“我都忘了你是西施了,自然会有夫差、汉武帝之流的想要金屋藏娇。对,对!你这样漂亮怎么还需要读什么书呢?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所向无敌。自然会有一些腰缠万贯的钻石王老五在等着你,我们这是操得哪门子心?贺晓琳!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得走了。咱们算什么东西,快走吧,别妨碍了人家西施娘娘的锦绣前程。”
贺晓琳听到金一诺的喊声赶紧跑了过来:“怎么回事?金一诺,我是叫你来帮我拉人的,你怎么自己先激动起来了?牵萦,你说了什么?怎么你的他鼻子都要气歪了?”
贺晓琳又把他叫做“你的他”,我没再感到脸热,只在心里凄楚地叫了一声“一诺……”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都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好久,金一诺长叹了一口气:“贺晓琳,咱走吧。我知道她的犟脾气。以后再说吧。”
“难道我们今天就白来了一趟,就任由她自己毁了自己的前途?”贺晓琳不甘心地说。
“对不起,害你白来陪我跑了一趟。”金一诺的声音像坠上了一块重石。
“怎么是你说对不起?”贺晓琳刚要揶揄我们,大约是那沉重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开玩笑,她转向我,“郝牵萦,你说一句,你真的一点都不给我们面子是不是?”
“晓琳,我真的对不起你们,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是我自己真的不想读书了。让你们白跑一趟了,我在家会好好祝福你们的。有空来玩吧。”
“好,来玩!你等着我明年考上了再来好好气气你。”贺晓琳痛心地说。
“贺晓琳,走吧。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软的硬的都不吃了,你说什么也没有用的。咱们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送走了他们好长时间,我还躺在炕上呆呆地一动也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