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殇的大营设立在吼石堡。
这里因山岩间多缝隙,刮风时啸音如吼而得名。同时也是西出明远城后,最远的一处驻军要塞。
以这里为中心,分布着几处重要的林场和矿洞,同时也是药贩、猎人深入林莽前的整备之地。因此除了作为监控兽人动向的前哨外,吼石堡对明远城的经济意义也不言而喻。
王猛率队返回吼石堡的时候,扫荡行动已经基本结束,所有失陷的据点都被夺回。
按照最初得到的情报,明远城外大小几十处哨所、据点全线告急,这种规模的兽人袭扰理应有酋长一级的兽族高手推动。结果战至最后,短短十几日如同风扫落叶,除了少数几个首领级兽人造成了一定威胁,徒狩营基本上再没遇到像样的抵抗。
明无殇亲自坐镇中军,原本是为了兽魂酋长出现时进行应对,最后却没有用武之地。伴随自己征战半生的战枪“云殇”,除了每日例行保养擦拭,居然完全没有饮血的机会。
“打了这么几天,这就完事了?”
王猛被派去收回的是最远的据点,返回大营也比别人晚了一些,刚刚得知全线的战果,眼睛都瞪了起来。其他猎杀小队观察到的情况和他类似,各处流窜的兽人行为十分散乱,并没有统一的计划或指挥,与其说是入侵,倒不如说更像是逃难。
明无殇脸上却殊无轻松之色,盯着面前的沙盘沉思。
接话的另一个人懒洋洋靠在窗边,胡乱梳理的短发下是和明无殇七分相似的面孔,一只手无聊的拨弄着腰间战刀,不断将刀锋挑出几寸又落回刀鞘,发出扰人的声响。
“王大将军当然没有打够,不过这矿场停矿、工坊停工的损失,咱们明远城可耗不太起,还是赶紧完事大家回家都踏实。”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王猛也没有着恼,挠了挠胡子:“倒不是我非想继续打,但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啊。就算兽族是在逃难,那后面肯定有让他们逃的东西吧?”
“我也是这么跟大哥说呀,干脆让我去看看。”窗边的人正是明家二爷,明无殇的亲弟弟明无咎。他扭头盯着明无殇:“给我二十个人,不会走太远的,最多过了黑水河怎么也能探出些虚实了,放心我不会见到有兽魂酋长还冲上去送死。”
沉默。火塘里阴燃的木炭爆出了几声噼啪。
“不行。”
“唉,你说了算。”明无咎松垮的靠回窗台,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
“所有防线暂时收缩,吼石堡到黑水河之间所有资源场地封场停工。”
“三大堡垒加派驻军,吼石堡由王猛亲自负责。”
“还有什么问题?”
明无殇永远是下命令的那个人,而且很少花费精力对别人解释自己的决定。问“还有什么问题”,也只是在问对要执行的事情是否清楚。
明令很简单,执行也很清楚。
王猛领命而去。
趴在窗口的明无咎倒是有了新的发现,拍了拍窗台:“大哥,你得来看看这个,看王猛抓到了什么?”
一辆用兽人遗留的辎重简单拼凑的囚车,停在了吼石堡的牢房外,五花大绑的九黎人被押解下车,旁边还跟着他收养的女孩儿。王猛并没有对这个形迹可疑的外族弃之不理,但也没有放松丝毫警惕。毕竟九黎一族除了以多出能工巧匠著称,在很多情况下也是世上最可怕的刺客的代名词。
那个九黎人在士兵的指引下往牢房走去,虽然刚刚在囚车里经历了不太舒适的旅程,嘴角却还挂着愉快的微笑。似有意似无意,九黎人微微抬起了头,明明缠着层层厚布无法视物,他的“视线”所在的方向却和窗口的明无殇在空中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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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喧闹一天的吼石堡逐渐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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