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中来,如今看来这是探花郎自诩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上辈子才落到连个宗族之人都畏惧收葬,还是他这个纨绔懵懂的公子哥见钱眼开帮人收尸。
罢了,既然对方是聪明人,聪明人有傲骨,能一言指出要“抱好大腿”,那他在劝说也无益。
林如海丝毫不知自己“趋利辟害”的一番利益权衡伤到了贾琏的小心脏。他在听完事情的起因经过之后,便觉得自己该告辞离开了。
不是没有想过雪中送炭,但这风险博弈对他来说是肯定的赔本买卖。若是纨绔贾赦一家,被人轻轻松松的退出来做靶子,他看不到这父子两日后能带来的守望相扶。若是纨绔为假,贾赦那便是城府极深之辈,他如今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一二计谋没准对他来说不过是茶闲谈资的话柄,此行无异于“献媚”,他绝对不容发生。
眼下,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便是头等大事。
“如此说来,前院之中也云集了不少学子?”林如海收敛了思绪,眉头紧紧蹙起,问道。
“是有不少。”贾珍见徒炆转身喝茶,而贾琏又心思恍惚的模样,站出来回道,见林如海面色苍白,一副忧愁的模样,贴心的说道:“林姑父不必忧愁,区区几个学子闹事而已,赦叔父已经命人推选了学子代表入府详谈,况且皇上……”
“咳咳……”贾琏一听皇帝两字,立马清醒过来,清清嗓子,傲然道:“况且我们贾家清者自清,纵然皇帝命人查探我们也无所畏惧!”边说偷偷望了一眼林如海的神色,见人一副“烫手山芋”的模样,眸子闪过一道异色,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丝的羞愧,弯腰作揖,痛心疾首道:“姑父本休假之中前来探望我们父子,却不料发生此事,我们父子如今深陷其中也就罢了,可唯恐那些盲目听从被挑了火气的士林若是想到林姑父,那时我们父子就算有再多的颜面也愧对姑父您啊。”
“琏哥儿你严重了,此事正如你先前所言清者自清,我相信大内兄一定有办法逢凶化吉的。”林如海嘴角挤出笑意来宽慰道。
“的确,毕竟我们一言一行都在上皇掌控之中。”贾琏露出自嘲的笑意来。他已经问过他爹了林如海是被他爹直白的显摆皇帝的恩赐给吓着了。
林如海话语一僵,不知该如何接口下去。
还没等他组织好话语,便听得贾琏眉间露出一丝喜色,道:“我们贾家有办法化解,但是姑父若是被人知晓此刻您在贾府,纵然不过是走走亲戚也会惹人猜疑,不如先委屈姑父,我们走后门送您出去?”
对于贾琏如此贴心的建议,林如海几乎想要立马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但是为了所谓的“亲戚情分”,他还是面上带着愁楚,急忙道:“这怎么可以,大难当前,我纵然出不了多少主意,但是多个人还是多份力量。”
姑父大恩我贾琏定然没齿难忘,但是姑父您不但只是姑父,您还是扬州知府,若是学子上衙您不在府中?故意拉长了语调,留下无限的遐想,贾琏幽幽叹了一声,您还要想想姑姑呢,我们岂可让一弱女子在家中为男儿担忧?边说,眼睛一眨示意贾珍帮忙劝阻。
只有林如海走了,贾府中没外人了,他们商议解决也快多了。
“林姑父,正是琏儿说的这个道理。”贾珍收到示意,也加入劝说队伍。很快,林如海在“盛情难却”之下,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临走之前还拍拍贾琏的肩膀,道:“福兮祸依,祸兮福所系。没准这一次动乱,你们又像之前一般逢凶化吉,遇难成祥,青云直上。”
“谢姑父吉言。”贾琏含笑的把人送到垂花门,但还没等他吩咐人带林如海走后门出去,便听得汪汪的狗声传来。紧接着,他偷偷摸摸豢养的十几只狼狗就冲着林如海狂奔而来,还带起飞扬的尘土。
林如海一惊,下意识的撒腿便跑。
看着林如海被追的屁滚尿流,徒炆拍拍手,很是开心的笑了笑,露着一口小白牙,对着贾琏赞许道:“琏表哥,你的大狗养得真听话。”
贾琏眉头一簇,对着半空质问,“谁允你们放出来的?”
“琏表哥不要怪他们嘛,我可是皇子,唯一哒。”徒炆拉拉贾琏的衣袖,卖萌着:“你不觉得他装的很不爽吗?只是吓吓他。”
“你啊。”贾琏一叹,“你皇子殿下作弄人是很爽,但是想过没有你能光明正大的对着人说你是皇子?别忘记了,你是微服出巡啊。”
“哦。”徒炆鼓着腮帮子,眨眨眼,“那又没事,宣布微服结束就行啦,我们去找父皇。父皇肯定很乐意在五姑父面前表现自己能干的,五姑父最疼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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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有了两人先前所见的一幕。
被贾赦“关”在屋内的徒律听完暗卫的来报,只得叹一声,道一句好儿子。
接下来,却是眼眸闪现着一股戾气。这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断了贾赦兄妹之间的念想。
没了偏心眼朝着贾政的贾敏,这林如海哪来底气道妹夫?况且,没了贾敏,他也替贾赦寻找了被贾母嫁入各地的几个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