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七嘴八舌说了一通,袁绍一言不发,不置可否。孔融也算是听明白了,这冀州众人是不满袁绍的官职比曹操低,袁绍虽然没有明说,想来也是这个意思。
孔融原来还想逐一解释,但是转念一想,心说罢了。这些人心中只有袁氏,只有利益。献帝西迁,国难当头之日不见他们出来,现在看到献帝回到洛阳,袁氏上下无尺寸之功,却要窃居要位,跟他们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孔融向着袁绍拱了拱手说道:“袁大人四世三公,乃是朝廷栋梁。想来这朝廷的规矩是知道的。从来天子旨意,臣子只有奉旨施行,没有讨价还价的道理?既然袁大人这么在乎名位,当初献帝西迁之时,就当领关内众将齐心协力,清君侧除董逆;即使当时力有不济,后来李郭专权之时,袁大人也应排除万难,迎圣上还洛阳。袁大人您坐拥三州之地,不见冀州一兵一卒入洛保护圣上,也没有见冀州输入一粒钱粮给朝廷。如今朝廷封赏,却又觉得官位低了,真不知这是哪家的道理。曹操虽然是阉宦之后,却也知道为人臣子尽忠尽孝的道理。这里的诸公,只怕各个都是趋炎附势之徒,刚刚才一个个侃侃而谈,将来若有大事谁又能为袁大人您出力呢?孔某说句不恰当的话,这是您的属下要把您放在火上烤呀?还望袁大人三思。”孔融说罢转身告辞。
袁绍听了气呼呼的,心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少府吗,什么清流领袖一钱不值。居然敢顶撞我,真正气死我了。日后再来,定然闭门不见,让朝廷重新派一个使者来再谈。袁绍一甩衣袖散了会议,众人对孔融的行为仍然不忿,边走边骂。
等人都走完了,只有田丰和沮授二人最后出了大厅。田丰长叹一声,“哎,孔文举所言未必没有道理。当初主公若是能听我之言,南下以迎献帝,如今的形势只怕就不同了。如今我们失了先机也就罢了,若再死了朝廷的信任只怕将来冀州想想要发展就更难了。”
沮授苦笑了一声,“当初主公因为三公子生病,所以错失了出兵的机会勤王。如今后方的公孙瓒尚在,南方的曹操又日渐壮大,听闻草原上的鲜卑大人轲比能宠宠欲动,这个时候失去朝廷的支持,实在是下策呀。可惜众人的目光都太短浅,主公也被他们想法所左右。”
田丰接着说,“如今最应该的是先接受朝廷的封赏,然后发声明讨伐袁术,趁着曹操和袁术交战的机会,迅速攻占幽州结束北线战争。之后修养生息,积蓄力量,然后在朝中扶持反对曹操和支持我们的人,这样才能够逐渐掌控中枢,与曹操争霸。可惜主公太急了,也再在乎表面的名利了。哎!”
二人说罢均是一脸无奈。
孔融回了驿馆之后,一辆气愤。
田靖见他回来了便过来叙话。看样子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不顺利,而这也是田靖在出洛阳之前就想到的。
田靖一问孔融,孔融这才把在袁绍府中所见所闻尽皆说了出来,而且怒斥那些不知忠孝的袁绍谋士。
田靖这才发现,像孔融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骂起人来还是很凶的。别看不带脏字,却是听罢定然让对方百口莫辩。只是可惜那些人没有一个在场的。
田靖安慰了孔融几句,然后说,“文举先生,这传旨不成,如果就此回去,只怕朝堂之上不好交代。而且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朝廷没有稳定的北方,也很难放开手脚对付袁术。冀州众将固然可恶,但是先生还是应当考虑变通之法。至少应当让袁绍公开声明讨伐袁术,这样也好复命。”
孔融听罢苦笑,我何尝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可是刚才看到那些人的嘴脸一时忍不住才大骂他们。
田靖笑道,“文举先生不必自责,那些不忠不孝之人骂了也就骂了。指望他们肯定不成。不知道先生在袁绍府中可见到两个人,一个是田丰田元皓,一个是沮授沮文则。此二人见识应当在他人之上,也更加知道忠君的道理。文举先生就在这冀州城中住下,抽空结交二人,也好让他们在袁绍跟前献策。而且袁绍长子袁谭,听闻在青州之时,对先生很是敬重,一直持弟子礼,先生不妨也和袁谭好好沟通一下。”
孔融一听,“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朝堂之上倒不曾听这两人发言,来日不妨一试。还有那袁谭虽然才学能力不足,但是本性倒也算不错,我也可以找找他。”
正商议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人通报,说是袁绍的管家,请征北将军田靖过府赴宴的。田靖心说,原本打算来日自己上门,既然袁绍来请,倒不妨见机行事。让管家稍后,自己整理了一番,让人带着礼物随管家一起赶往袁绍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