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当先反对,其余诸将也觉得胡才定然没安好心,田靖不可以身涉险。
田靖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问齐泰,“和胡才也算是老熟人了,说说这件事情怎么看呢?”
“这个属下不好说,胡才这个人以前在河东的时候他是白波军三渠帅,我是五渠帅,自然是认得的。但是对此人我却一定也不了解,包括他怎么一到河东就能受到韩暹、李乐二位渠帅的信任我也很是奇怪。而且他前不久才刚刚撤到上党,结果又做了黑山军的二渠帅,不知此人背后有什么秘密。不过不管这些,我这次有一种预感,胡才这次是真的想让黑山兵马归顺大汉的。所以我希望将军能够和胡才好好谈一次,不过却不希望将军以身涉嫌。不如我们另外定一个时间地点,再约胡才如何?”齐泰说道。
田靖听罢一笑,“不必,就按他说的我却一趟临汾又如何?当年我领着小六只身去琅琊说服了臧霸不要投降曹操,结果保住了徐州的北部屏障。那时尚且不怕,莫非现在我官职越来越大却越来越胆小不成?而且若是胡才真有阴谋,第一不又何必先放了齐泰,若是以齐泰要挟我们岂不更好?再者,就算我进入临汾,还有徐将军领着五千兵马围城,胡才在城中插翅难逃,看他历次行事总是见事不好立即撤退,我觉得此人定然不会使出杀了我同归于尽的下策。另外黑山张燕虽然是黄巾余孽,但是未必没有降汉的打算,若不是袁绍一直以来将他逼得太急,说不定张燕早降了。所以我觉得此事至少有五成左右的把握,所以我决定亲自进一趟临汾城,会会这个胡才。”
田靖说完理由之后,徐晃还是反对。他认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田靖如今身为一军统帅,又是河东诸将的领袖,不应轻易涉险。一旦有个意外,河东基业又当托付何人?
田靖听罢知道徐晃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便对众将说:“我从公孙瓒麾下的一个马童到今天征北将军的位置,靠的全是众位的帮衬。但是正因为我是众将的领袖,所以才要事事从河东大局出发。如今若是张燕真能降汉,对河东有百利无一害。所以我才要去,而不是徒逞英雄。我去之后,若真有什么意外,徐晃便是河东一军之主。众将皆听徐晃号令。我意已决,诸将不得再劝。”
众将不敢违令,只有小六执意要陪田靖一起去临汾。田靖一想也好,便同意由小六陪自己一起进城。
第二日一早,田靖领了小六二人双骑来到临汾城下,让守城兵马通禀。不一会儿,临汾城门大开。早有黑山军在城门两旁列队相侯,胡才出来亲自迎接。
胡才一见田靖,抱拳施礼,“几次败在征北将军手下,却不想将军如此年少,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田靖拱手回礼,“胡渠帅过谦了,当日冰上设伏,险些让田某丧命,我对胡渠帅的计谋是佩服的紧。而且胡渠帅刚离河东,又入伙儿黑山,还做了十万黑山军的二渠帅,这才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呀!”
二人寒暄客气了半天,这才一起到了临汾县衙,现在也是胡才的中军大帐。胡才屏退左右,田靖身后的小六却是如一杆枪一般笔直站立一动不动。田靖一笑,“此人乃是我的结义兄弟,我二人一向形影不离,将军勿怪。”
胡才知道小六是田靖心腹也不避讳,便开门见山,“想必骑将军已经转达了胡某的意思,不知道田将军对此事有何看法?”
田靖一笑,“将军若能带领十万黑山军降汉,那是天下之福,苍生之福。若不是看重此事,田靖也不会亲到临汾而来。”
胡才一听接道,“好!将军说话办事果然干脆,我这儿当着真人不说假话,降汉的想法不论是我,还是我家大渠帅张燕都可以说早有此意,关键是田将军能给出什么条件来?我想先听听心中也好有个底,将来会去也好向大渠帅禀报不是?”
田靖心说,这个胡才果然是等着自己开条件了,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来说去总归是利益为先,看来自己还是得先说出来,看看能不能打动此人了。
田靖一笑,“凭张燕将军之功,我可以请朝廷封赏张燕为平北将军关内侯;胡将军可为奋武将军,亦为关内侯。两位将军麾下兵马仍可自领,黑山军中老弱妇孺皆可来河东安居,归河东太守统一管理。不知将军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