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有两件消息传遍了朝野内外,其一是关内侯周子欢的足禁解除了;其二便是卫婕妤被接出了永巷,以往罪孽,既往不咎。
这是太子参政后第一次下的旨意,却令众人目瞪口呆。
无论是关内侯解除足禁,亦或是卫婕妤搬出永巷,这两件事似乎都跟太子参政没什么关系啊?
他们成败与否,跟稳固江山基业,挂的上钩吗?
此时不免有人暗自揣测,可否这关内侯跟卫婕妤都是太子的人,之前碍于他尚未参政,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将人放出来?
可是这两个人又都是皇上亲自将他们关起来的,那现如今皇上为什么没有出面阻止太子下令呢?难道真的如同传言一般,皇上的龙体已经到了无法痊愈的地步?
霎时间朝堂大乱,皇上近半月都没有上早朝了,一直是太子出面,众朝臣明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都有各自的猜测。
当然,猜测最多的,就是这江山很快就要换主子了,但这真正能够继承大统的人,还未必会是太子呢。
一个封为储君近二十年的人,却在今昔要紧关头才亲政,明摆着就是不得宠。
现如今最得汉元帝宠爱的三皇子已经回来了,据说身体已经养得差不多了,有些人猜测,没准到时候皇上驾崩,留下一纸诏书,表明要将皇位直接传给三皇子,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是皇家,什么稀奇事儿都可能发生。
周子欢还来不及进宫谢恩,就被太子的又一纸诏书支去了关外,说是帮助南宫将军抵抗外敌便是感激圣意,不必再花费功夫入宫谢恩。
太子生怕这周子欢留在京都会再跟平阳纠扯不清。
其实不只是这样,他心中还有一丝隐隐不安,总感觉周子欢跟余香的关系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就算以前没有发生什么,不代表日后也不会发生什么。毕竟是结拜兄妹而已,又不是亲兄妹,该防范的还是要防范。
平阳人在宫中都能跟周子欢产生私情,那保不齐下一日就有什么机会让余香跟周子欢再次见面,燃起爱火。
所以,绝对不能让周子欢来储宫谢恩。
他要将周子欢直接送入关外,让他没有任何机会见到余香。
唯有如此,他才能够真的放心。
周府之内,周子欢亦喜亦忧。
他猜测自己此次能够被解除足禁,八成是有余香从中帮忙,否则不可能太子才刚刚参政,下一刻就将自己放了出来。
能够解除足禁,赶去军营,自然是他忍了多月的念头。现如今能够还他自由,他自是喜不自胜。
可问题偏偏是,放他出来的并非皇上,而是太子。
太子参政,表明皇上时日无多了。
这个机会是他盼了多年的,现在要他赶去军营帮助抵抗外敌?这分明就是个借口。
不知道是有人在太子耳边说了什么,亦或是太子早就发现了他安插的细作?不然南宫将军自己一个人镇守那么多日,他在此期间也从未听说边关又有新敌来犯的消息,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把他派走?
太子定然是猜出了他的举动。
正值要紧关头,想要他离开长安城,怎么可能?!
他收到接触足禁的圣旨后,便飞鸽传书发给陈文浩,让他火速带兵回京。
这一场起义之战,他等了那么多年,现如今时机已到。
皇位他要,江山他要,兵权他要,余香他也要。
无论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自己,他都要把江山夺下来,坐上皇位。
汉王朝已经姓刘数百年了,现如今应该改个姓氏了。
周子欢冷笑,握紧了拳头,迫不及待的想要打赢这场仗。
“娘娘,您今日怎么总是愣神呢?奴婢都唤了您好几声了,您倒是回奴婢一句啊。”朵儿望着桌上已经要放凉了的菜肴,无奈地唤太子妃道。
余香回过神来,反问朵儿,“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听见。”
“奴婢问您为什么还不用膳呀,这菜都要放凉了。”朵儿见太子妃手中举着筷子发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生怕她是中了邪,只得一个劲儿喊她回魂。
“哦,这就吃。”余香心不在焉地回答,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表情木讷地咀嚼着,到了口中才发现辛辣无比。
吐到桌上,蓦然发觉她刚才放在嘴里的菜竟然是一块姜。
早上自己派阿梦去正殿询问福子了,到底太子在早朝的时候是怎么传令下去的?怎么说的这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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