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转过身时却翻了个白眼。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在麻烦自己办事,他可是储宫的守门侍卫,竟然敢不将他放在眼里?还一定要记清楚她的身份,她以为自己是公主吗,说了太子也未必知道她是谁。
想到这儿,那侍卫走向正殿的脚步又慢了几分。
储宫书房内,太子假作翻阅书卷,却又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门外。福子不知道太子到底在看什么,由于达公公忙着去采办明日册封大典的事情了,所以便留下他自己在太子身边伺候着,他觉得这不失为一个露脸面的好机会,应该借助此次机会,让他在太子殿下面前,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来。
这能力无非就是察言观色,揣摩心机。
“太子爷,您可是在等什么人来?”福子凑上前去,一边给太子殿下续茶,一边问道。
太子矢口否认,“没有,本宫明明是在看书。”
福子听了这话,当即噤了声,觉得这心思必然是揣摩错了,他倒是真想知道如若师傅此时在这儿,倒是会如何把话接下去。
太子又将手里的书卷翻了一页,而后将那书卷猛地置在桌上,转头询问福子道:“昨儿个达公公给绣梅馆请了年太医去?”
“喏,师傅听了您的话后,就将年太医从家里唤回来了。”福子捉摸着,这是太子殿下又想天宁姐姐了吧。可是应当不会啊,这几日太子殿下跟天宁姐姐已经发了那么大的火,不是还把话说的那么绝情吗?再者言,这事儿他作为一个看客来讲,既是天宁姐姐欺骗太子殿下有喜在先,那太子殿下生她的气也是情理之中。哪有人会拿怀孩子这事儿骗人呢,多伤人心啊。
“年太医去完绣梅馆后都说了些什么,你可知道?”太子早已无暇估计福子递过来的茶水,明明心里惦记的要命,语气里却又做出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福子的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奴才不知道。”
“年太医走后,太子妃的心情如何?”太子心里猜测着,既然余香伙同年太医一起欺瞒自己假孕,那现在她将年太医叫入宫内,好一番交代过后,心情该是好多了吧。毕竟不必再担心年太医出卖她,这心也可以放下了。
不曾想福子听完了这问题又是摇头道:“这事儿奴才也不知道。”
太子火了,右手一拍桌子,震得茶壶发颤,“这也不知,那也不知,那你可还知道些什么?你昨天晚上没去给太子妃送饭吗,送饭的时候你看不到她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你现在只需告诉本宫她是喜是悲,脸上是笑是愁,这都形容不出来吗?”
太子很少发火,福子更是头一遭见到太子殿下对自个儿发火,于是吓得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轻声回答,声调细若蚊蝇道:“奴才昨晚上没去给太子妃送饭。”
“你说的什么话,本宫听不到,你大点声!”太子蹙眉,很是不开心。
“奴才说昨晚上没去给太子妃送饭,所以不知道太子妃的心情如何,表情为何。”福子一清嗓子,大声说了出来,因为紧张,那说话的尾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几乎破了音。
“你昨晚上没去给她送饭,那是谁去的?那你今天早上可去送饭了?”太子记得以前他处罚余香后,都是福子偷偷摸摸去给绣梅馆送吃食的,所以他也没担心过余香饿着。他想着,这次福子也肯定会悄悄给余香送饭的,自己再怎么生她的气,余香好歹也是个准太子妃,别人还能让她饿着吗?可是,福子竟然说他没去给送饭,那又是谁去的?
福子手心出了一把冷汗,那端着茶杯的手也是颤颤巍巍随时要洒出来的模样,他猜不透太子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怪人家老话都说“伴君如伴虎”,现今看来,还真是如此。他昨天看太子殿下都被天宁姐姐气成那个样子了,心道天宁姐姐此次肯定是不会受宠了,自己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跟她牵扯出什么来,再让太子误会了,以为他们之间密谋了什么可就不好了。所以,他便没去给天宁姐姐送饭。
至于别人嘛,应该是更没有了。
“奴才今儿早上也没去,奴才斗胆猜测,可能没人去给太子妃送饭吧。”福子说完这句话,大气儿也不敢出,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又惹恼了太子爷。
她饿了两天没吃东西吗?太子如坐针毡,一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绣梅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