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开始只向一个方向,可否?”吕青野也不计较,再次问道。
“向哪个方向?”
“向前!将挡在面前的大船撞个缺口,就可以各自得到想要的小船上岸。”
梅兮颜扭过头,目光从吕青野、吕湛和吕澈的脸上一一扫过,见他们神色坦然,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才开口问道:“且先说说,你要行什么事?”
她本想问洛梒是谁,但吕青野既然提出来,想必是对他十分重要的人,看来这个吕国质子在越国也并不老实。
“请国主写一封书信,交给吕湛带出宫去交给鬼骑,暂时按兵不动,等候时机假扮屠寂的暗哨,追杀我们四人,然后逃出越国。”
“先站住‘理’字,世子聪明。”梅兮颜瞬间猜出他的目的,又说道:“书信我不会写,但可以直接和他们说。”
吕青野自然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是要出宫,叹道:“左寒山重伤,即便是我也很难出去了。”
梅兮颜细细一想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转而问道:“帮世子这样的大忙,对我有什么好处?若事后世子反口,说是我鬼骑追杀你,我岂不是大大的冤枉。”
“目前以我的身份,无法给到国主任何好处,但面对我总好过面对我大哥,国主觉得呢?”吕青野不卑不亢地据实回答。
“面对虎豹,我可以打到它们怕了为止;但面对豺狼,我却要时刻提防它们的暗算。与其每日提心吊胆,不如痛痛快快一次解决。”梅兮颜转身,与吕青野面对面正视,眉毛轻挑,说道。
“与虎豹相搏,总归代价太大。以国主的心机智谋,豺狼也不敢招惹,更何况只是想保全自身的小羊。它们露出尖角并不是要主动攻击,而是提前防御。”
“小羊既如此孱弱,又怎么能驱逐虎豹以代之呢?”梅兮颜嗤之以鼻。
“小羊和他的同伴组成的羊群即将长大,只等蹄坚角利,便要夺回属于他们的原野。”吕青野正色道。
“等羊成了王,只怕就会揭开羊皮露出豺狼模样。”梅兮颜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
吕青野叹口气,苦笑道:“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要我如何做国主才能相信我之前所为只是一时的下下策。”
吕澈见他们暗含机锋地互相试探,梅兮颜始终无法去疑,实在忍不下去,怨道:“梅姑娘,你不能这么得理不饶人。我家世子已经承认错误了,也从没想过加害你,难道你非要我家世子签字画押才肯作罢么?”
“这倒是个好提议。”梅兮颜竟一本正经地附和道。
吕澈气得哑口无言,虎眼圆瞪,恨不得扑上去咬梅兮颜一口才解恨。
吕湛刚要说话,却见吕青野突然坐回座椅上,伸手探入怀里,从贴身的内衣暗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
吕青野从荷包里取出两样东西,轻轻放到梅兮颜面前,先指着一个管状玉饰讲解道:“这是我的玉符,另一半存在吕国王宫,做不得假。想来以国主的头脑,只怕怀疑我日后会以被盗为由诬陷于你,所以另外这一块也作为信誉抵押,押到国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