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说:“义真兄,清君侧也是贤臣所为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皇上身边没有奸佞之辈,也就不会作出那么多荒唐事了。可是皇上亲近什么人的确不是我们能说上话的。这样看来限制皇权的确有其可取之处。子干兄,如果我们真要做这事,恐怕真如义真兄所言,我们在朝廷眼里,是个比张角更危险的乱臣贼子了。”
卢植说:“人生于世短短数十春秋,但求无愧于心。为江山社稷,为天下万民,做一次乱臣贼子又如何?”卢植说着,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微仰着脸。“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听卢植吟诵完,沉默片刻,朱儁突然拍案大叫:“好诗!子干兄,只此一诗,足可名垂千古!”
卢植笑着说:“公伟兄对这首诗评价很高啊!可是我却当不起这个赞誉。因为这不是我做的。”
朱儁惊讶的说:“噢?那是什么人所作?这首诗若是古人所作,绝不会籍籍无名。我自问读书不少,却从未听闻,想必不是古人所作。这是哪位大才?还望子干兄引荐。”
卢植说:“这事儿恐怕做不到。要是公伟兄再能活一千多年,我也再能活一千多年,我一定为你引荐。”
皇甫嵩奇怪的问:“子干兄此言何意?”
卢植说:“这是一种称之为‘词’的诗歌体。据说是一位一千多年后出生的才子所作。”
皇甫嵩说:“这么说又是来自那个自称来自未来的小子之口了。子干兄,说了半天闲话了。说说正事吧。你此次前来目的何在?你轻易穿过波才的防线,难道也劝降波才了?”
“没有。波才自尽了。”卢植将赵光等人在波才军中的经历大概给两人说了一遍。
朱儁听完,不禁感慨。“波才这家伙是个人才。想不到这么死了。唉,可惜了。子干兄,如今城外黄巾军已经由张角控制,他们也打算投降了吗?”
卢植说:“是啊。二位仁兄对此有什么意见?”
朱儁说:“子干兄,刚才与你一番话,让我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在此之前,要是有人告诉我,黄巾军要投降,我多半不会同意。从朝廷的角度讲,轻易接受叛乱者投降,会让人失去对朝廷的敬畏,会让民间更容易出现叛乱。从江山社稷的角度看,民为邦本。这些人无论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大汉子民的身份。如果他们能够安居乐业,哪来的黄巾军?如果朝廷不能让子民生存,那么朝廷何以存在?所以,我同意接受黄巾军投降。”
皇甫嵩说:“投降容易,可是这么多人如何安置?才是问题的关键。诚如公伟兄所言,生存才是黄巾军出现的缘由。即便接受他们投降,如果没有生路,将来黄巾军还会死灰复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黄巾军之所以能够有如此大的规模,就是因为太多人失去了生存的环境。如今又经历数月战乱,生存的环境更恶劣。如何安置他们?子干兄有没有具体计划?”
卢植说:“我奏请皇上,免除了冀州一年的税赋。将收编的二十万黄巾军分作四部,一部前往临淄,由明阳安置。另外三部在冀州和青州组建三个生产建设兵团,征用了三片土地,进行军屯。同时,官府抓紧收容流民,鼓励恢复生产,采用一切手段储备食物。若是老天庇佑,不出现大规模天灾,熬过今年冬天,明年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到时候就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合理规划土地,兴修水利,保证农业生产,减少天灾带来的损失。当然,这都是后话。当前紧要的还是安置这些黄巾军,以及各地的难民。”
朱儁说:“征用土地一事不容易办啊!”
卢植说:“要是无条件永久征用,当然不容易。我们在冀州打出的名义是借。如今,许多地方的世族豪强都被黄巾军打怕了,他们也不希望战争继续下去。因为没人能保证自己不成为战争中的受害者。战争继续下去,势必影响生产,对谁都没好处。因为战乱,闲置的土地不少,与其白白荒废在那里,借出去多少有点收获。对于那些态度极其强硬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硬得过军队?而且有圣旨在手,有谁敢阻拦军队执行圣命?所以,这件事其实也没有公伟兄想的那么困难。”
皇甫嵩惊讶的说:“噢?陛下降旨要我们这么做了?”
卢植取出圣旨递给皇甫嵩,笑着说:“陛下授权我们便宜行事。你说我们这么做算不算圣上的旨意?”
皇甫嵩和朱儁两人凑在一起,研究起圣旨,过了好一会儿,皇甫嵩才说:“子干兄,这真是陛下的旨意吗?我怎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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