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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琪只身着简单的家常衣服,比在余府里都不如,头上只有一根钗子,其他首饰都拿去孝敬了看守皇子府的禁卫军头领,否则一个被圈禁的皇子,别说甜羹,就连饭都难吃到新鲜的。只是这些她不想跟景北楼说,她现在,甘之如饴。
叫了一遍,景北楼没有任何反应,余明琪诧异的又唤了一遍:“殿下?”
景北楼冷不丁的回头,脸上的阴翳像是蒙着一层浓浓的黑雾,双目滴毒般,可怖得让人心襟胆寒。
余明琪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被猛的一惊,手里的羹碗一滑,砸在地上,滚烫的羹溅在她手腕上,红点一片。
“怎么了,痛不痛?怎么这样不小心呢?”
景北楼关心的声音立刻响起,手腕更是被捉进他掌心里,轻轻的在她烫到的地方吹着气。
余明琪抬头,正对上景北楼脸上担忧的表情,面上是责备,但是那双漆黑的眼里却是满满的心疼,温柔得让人心醉。
景北楼的唇轻柔的吹在她的腕子上,然后将余明琪拥进怀里:“你现在怀了我们的孩子,可要千万小心,否则你是要我心疼死么。”
余明琪靠在他的怀里,微笑道:“只不过滑了碗而已,哪里那样精贵呢,我可不是什么瓷娃娃。”依靠在这样温柔的怀抱里,余明琪闭起眼睛幸福得笑起来。
她觉得自己刚才肯定看错了,一直待她温文尔雅细致入微的四皇子,怎么可能露出那样可怕的表情呢?
大掌轻柔的抚在她的脑后,景北楼低头望着她恬静的容颜,脸上的温柔逐渐冷却,变成深不可测的冰冷,一直冷到骨子里,让人看一眼便要心惊胆颤。
似乎正在透过这张脸,看到另一张五分相似,但是性情完全不一样,绝美却冷漠至极的容颜!
他笑起来,只是嘴角勾了一抹,却如同蝎子般伸出带毒的大螯。他每抚摸怀中人儿一下,笑容便更可怖一分。
余辛夷,好一个余辛夷。要跟景夙言大婚了?哈哈哈,竟然要大婚了!谁准的!你们厉害啊,实在太厉害了!把我陷害到如此地步,自己却想风光无限的双宿双栖?做梦!
你是我的!活着是我的,就算死,我也要扒下你的皮,抽去你一身骨,然后制成永不枯死的皮囊,生生世世待在我身边!只要我没死的一天,你们就休想在一起!
他手指用力一捏,余明琪头顶一缕发丝无声割断,缓缓落在地上,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嘴角笑得分外单纯甜美……
五皇子府里。
舞阳公主看着躺在塌上废物一样的景浩天冷笑,手中一根红色软鞭随意抽在景浩天身上,落下一道道血色鞭痕。
景浩天一双眼睛恨恨的瞪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口中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唔唔声。
舞阳公主一身红衣,冷笑的看着他:“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有本事爬起来折断这根鞭子呀,或者打我?哈哈……你这个废物!”
说着又一鞭落在景浩天身上,血花四溅,景浩天抽痛的浑身痉挛着,紧接着又是一鞭,无数鞭。舞阳公主的咒骂中充满怨毒:“废物!你这个废物!我为什么会嫁给你!四肢残废,连话都不会说,如果不是你,我已经嫁给八皇子,是你!就是你的错!是你耽误了我!”
舞阳公主边骂边抽,那模样,眼神怪异,简直像已经疯了。
景浩天眼睛翻了翻,就要疼晕过去的时候,一名女官急匆匆的进来,在舞阳公主耳边耳语了几句,舞阳公主立马瞪大眼睛,脸孔扭曲道:“你说什么!八皇子要大婚了?跟余辛夷?”
她的牙齿用力撕磨着,咯咯作响,那目光凶恶得像是立刻要杀人。
她手中鞭子飞快舞起,将屋内所有东西都抽得乱七八糟,成为一片废墟,那狠劲,将塌上直翻白眼的景浩天,生生吓晕了过去。
“我不会让她得逞的!绝不会让她夺走我的八皇子!如果她实在不肯放手,那我只能……”舞阳公主扭曲的笑起来,“早点送她去死!”
那表情,神态与口吻,让身旁女官止不住的胆寒,舞阳公主已经疯了,这些日子里她已经杀了足足十一名婢女,就连皇子府名义上的主人景浩天都快被她折磨死,她早已彻彻底底的疯了。
在女官的胆战心惊中,舞阳公主猛的劈面瞪过来,眼睛里有火光:“你去,帮我做一件事,八殿下大婚,我怎么能不送去一份厚礼呢,你说是不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