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瞪着她,然而余辛夷却双目清朗,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余惜月朝着她冷冷哼了一声,露出一道冰冷阴沉的微笑,重重撞过她,走了开去!
余惜月一走,余辛夷朝着柳氏轻轻一点头,多谢她刚才的帮忙。柳氏也回以一抹浅笑,走了开去,她帮余辛夷并不是无偿的,之前余辛夷开口求了老夫人,余明珠才得以放出来,这个人情,她得报。
至傍晚的时候,法事开始,温氏一身缟素撑着病在丫鬟的搀扶下,也出席了。只短短几日,温氏消瘦了不止十斤,原本丰腴的身子立刻空下来,特别是脸颊上,皮肤松弛的挂着,而鬓边竟然已经出现了白丝,任任何人都看不出:她才三十有三。
温氏仍是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但也不像之前那么疯癫,目光在余辛夷身上扫过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冷意,随即落在道士法坛上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上,透过她的侧脸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诡异。
只见三名道士们举着桃木剑,在院子里开坛做法,一口烈酒喷在剑上,猛地吐出一口大火,随即再是一口,三道大火将整个院子都照得明亮如白昼。而道士们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念着超度亡魂的祭咒。
原本经了前几件事,府里人对道士之流并没之前那么信任,只带着半信半疑的眼光从旁静静看着。然而,突然道士们手中的桃木剑猛地跳出手中,明明剑上没碰到火,剑身上却突然涌起熊熊烈火,并且大火不止,而桃木剑上特制的辟邪的符咒,竟然被烧得焦黑。道士们连忙放出十二道黄符,然而每一道都被烧着,最后成为一摊黑色粉末,而那些黑色粉末,竟在地上摆出一个隐隐的大字,凶!
道士们猛地脸色一变,倒抽一口气,惊恐道:“贵府有恶鬼,并且手里犯了人命!”
顿时,阖府人面色都白了,脸上充满惊恐。府里有恶鬼?并且手里还犯了人命,特别是昨天刚见识了大少爷还魂,飘白影之事的丫鬟婆子,都冷不丁打了个寒战,难道是指……
刚从房里放出来,已经收敛几分的余明珠,这时也吓得惊惧道:“难道是昨晚的白影……”还没说完,柳氏忙拉住她,示意她闭嘴,老夫人最不喜人谈论昨晚的事,都下了禁口令了。
然而余明珠的口一开,其他人的口就再收不住,九姨娘看着地上那大大的凶字,漂亮年轻的脸孔有些发抖,畏畏缩缩道:“那恶鬼难道是指大少爷?”
九姨娘话音一落,立刻招来余惜月憎恨的眼神,九姨娘立马把头往下一缩没,这样议论死者在风俗上可是大不敬。
“并不是指的贵府大少爷”为首的道士捏了个阴阳诀,脸色越来越凝重,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突然停留在某个方向,陡然铁青,甚至带着一丝畏惧,“那恶鬼披着人的皮,却做害人的事,贵府的大少爷,就是被那恶鬼害死的!她是来索命的恶鬼,来寻前世的仇,所有她接触过的人,都会被拖进地狱,全都害死!”
道士声音越提越高,脸上竟带满了惊恐,像见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而那目光盯着的方向,竟然是余辛夷!
所有人都望向余辛夷,同时畏惧的往旁边躲了躲,尽可能离余辛夷远一点,再远一点!而只有余辛夷面色如常,一双月光般清冷的眸子望向法坛,微微眯了眼睛。然而余辛夷越是没有反应,众人就越是惊恐,那些目光,简直像在看一个真真的恶鬼!
余怀远跟老夫人对视一眼,立刻肃容道:“道长,请不要危言耸听!我余家决不信那套鬼神之事!”
为首的道士手抱阴阳,一副忠言逆耳道:“贫道等绝无危言耸听,贵府的大少爷之死,以及大夫人的病都乃此恶鬼所为,余尚书若不信,贫道等再不多言,告辞。”
法事中途告终,整个余府全陷入一种莫名的惶恐之中,无论余辛夷走到哪里,那些丫鬟下人们都低下头退避三舍,甚至在陪老夫人、余怀远用晚膳的时候,一个丫鬟给余辛夷盛汤的时候,竟然打碎了碗。那丫鬟吓得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在余辛夷面前,哭求道:“大小姐,您别杀了我,求您饶了奴婢吧!”
老夫人的脸色当即非常难看,把一双银筷用力拍在桌上,呵斥道:“浑说些什么!竹心,把这满嘴胡言的丫鬟给我拉出去耳光伺候!”
然而刚处罚了一个,另一个丫鬟又犯了事,把漱口的茶水洒了一地,老夫人气得头越发痛了,扶着竹心就回了房休息。
桌上其他两位夫人,并另一张小桌子上吃饭的几位姨娘,都面面相觑,手里的碗筷不知该拿该放,但所有人看向余辛夷的目光,都万分敬畏。
余辛夷放下碗筷,朝着余怀远福了福身道:“父亲,女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