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钟先生点了点头:“这蝗虫尸体上面有一些淡淡的妖气残留,虽然不成气候但也算是被培养成了一种凶虫。”
韩齐吸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平静了许多,只是声音之中没了以往的那种随便跳脱,难得的阴沉起来:“还有一个东西你得过来看一下。”
说完话韩齐转身就走,身形倒是依旧沉稳,但是一双攥的发白的手和那只被捏的粉碎扔在一边的黑色蝗虫证明了韩齐此时的心里面可并不像是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钟先生看着韩齐的背影眼睛微微一眯,眉头微皱,多少在心里面猜到了韩齐此时心中所想的事情。
不过这时节可不是站在这里谈心聊天的时候,钟先生也没有多说什么,快步跟了上去。
韩齐领着钟先生三转两转绕了几绕来到了右丞相府之中最大的一座房子门前。
有些古旧的房门虚掩着,半边门上面溅满了血迹,一个身着粗布衣服的仆从模样的人的尸体倒在一边。
韩齐一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钟先生跟了上去。
进门之后钟先生向四处微微一打量,这间房子宽大敞亮。
正对着房门的对面放着一张高脚茶桌,两侧摆放着几把椅子。
四周的摆设显得正式大气,显然应该是右丞相平时招待客人,商谈要事的地方,也应该是整个右丞相府之中最为中间和重要的地方。
房间之中倒是没有很多奢华的摆设,这位右丞相也实在是一个两袖清风,清名在外的官员。
不过此时这一切都没能让钟先生的目光过多的停留。
就在那茶桌的上方墙上,原本应该是挂在上面的一副字画被撕的粉碎扔在茶桌和地面上。
而在原本洁白的墙壁上面,用鲜血涂绘着两个大字:梼杌!
此时这些血迹已经干涸,在墙壁上面凝结成了暗红偏黑的颜色。
钟先生盯着墙上的两个大大的血字,眉头拧在一起,长叹了一口气。
梼杌正是当初叶明远下令修筑古道雄关的时候入侵的那只大妖。
这梼杌和其他的大妖有所不同,其他的大妖因为自己的修为力量已臻化境,早已不需要争夺丰饶之地。
所求的不过是偏安一隅静养沉眠,就是被迫出手也是为了避免妖怪的灭族之危。
而梼杌此妖却是生性凶残暴虐,专喜食人,相传乃是上古的时候一个大恶凶顽之人死后怨灵演化而成的凶妖。
而梼杌在那次袭击之中被第一代的九宫八风联手重伤,不得不带伤逃走。
不过梼杌毕竟是有名的凶妖,虽然自己身受重伤,但是第一代九宫八风几乎也被一网打尽,所有人非死即伤。
那一日梼杌的凶焰在司天监历来的记录之中皆有记载,而这只凶妖也被司天监中人视作最大的死敌。
叶明远之后也曾调遣司天监中人深入瀚海峰另一面大荒之中追查梼杌的下落,想要趁着梼杌身受重伤的时候将其击杀,力求除恶务尽。
但是让所有人失望的是,派出的司天监镇妖师精英在瀚海峰另一面搜索了方圆近千里的土地,一直到精疲力竭,人困马乏也没有找到梼杌的踪迹。
反倒是因为过于的疲惫,险些被一群埋伏的妖怪偷袭得手,饶是这样,也损失了不少的人马。
无奈之下,叶明远只得停止了这种无谓的搜寻。
此后历代司天监中宫都将梼杌作为最大的一块心病。
虽然历代中宫都有派遣人马暗中调查,但是多年以来依旧是没有多少线索。
仅有的几次查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也被中途彻底扼杀,再次失去了线索。
而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想不到这一次在右丞相府的这样灭门的惨案之中竟然再次出现了这只凶妖的踪迹。
钟先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因为自己任上重新发现梼杌踪迹觉得高兴好呢还是觉得倒霉好呢。
右丞相全府上下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右丞相的尸身更是被极尽辱虐。
而梼杌这两个大字被当当正正的用鲜血写在右丞相府最为紧要的房间正中白墙上面。
这分明就是一种示威,而右丞相全府上下数十口的性命就是这次示威的祭品!
虽然右丞相家中地处偏僻,也没有太多的人马护卫,这才成了这次血案的目标。
但是在大衍国最为紧要和戒备森严的帝都瀚云都之中竟然有妖怪潜入进来还做出了这样的血腥惨案,也足够震惊整个朝野了。
这样张扬的方式不仅仅是梼杌的示威,更是代表这只凶妖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怕是已经要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