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这丫头怀了别人的种,不能跟你儿子一起下葬,除非……”
老太太话说一半便住口不言,中年男子好像心领神会一般,低下头想了一会,说道:“我来”。
我正奇怪中年男子要干嘛,中年男子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把尖刀,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靠近新娘,新娘一开始剧烈的扭动身体,后来慢慢的低下头,一动不动。
然后中年男子从新娘身上取出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像是观察什么新鲜物件一样,拿在手里反复观看。
老李在我旁边倒吸了一口凉气:“是胚胎”。
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变冷,人类绝对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东西,居然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
我愤怒的全身发抖,如果不是老李摁着我的肩膀,我可能就忍不住冲上去,我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血顺着新娘的腹部往下流,这种流法根本没有任何救治的可能,更何况院子里的人全都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根本不会有人施救。
中年男子让旁边的人拿来一盆水,泼在大龙脑袋上,大龙被水一激,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缓缓地抬起头。
中年男子抓着大龙的头发,逼迫他看向新娘,然后将手上的胚胎在他眼前晃了晃。
大龙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挣扎,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然后再次垂下头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昏了过去还是死了。
中年男子看着大龙哈哈大笑,然后转过头问老太太:“这回行了吧”?
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头,大声喊道:“婚葬开始”。
老李将我拉下墙头,轻声说道:“一会估计要入葬了,咱俩跟上去”。
老李看了一眼时间,抬起头,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又低下头表情凝重的盯着表看了好久。
我也抬手看了一眼表,时间正好是凌晨一点,我晃了晃老李:“看时间也不用看这么久吧”。
老李没理会我,而是掐起左手,用大拇指在各个手指头上点来点去,嘴里念念有词,跟大街上的算命老头架势一模一样。
我被气得直乐,底下出了这么大事你还有心思在这算命,我没好气的道:“你还能掐会算的,是不是算咱俩能不能活着离开呢”?
老李又自顾自念叨了一会才停下,自言自语道:“糟了,红衣红鞋、剖腹弃子、被逼冥婚,本就怨念极深,又在今天的大凶之时下葬,要出事”。
我听不懂老李在那念叨什么,刚要开口发问,院子里又响起了诡异的冥乐,白帽子老太太打头,后面跟着四个人用绳子将巨大的红漆木棺材固定在身上,棺材后面是以中年男子为首的一队人,缓缓的从院子里走出来。
老李将我拉到更深的黑暗处,压着嗓子说道:“一会咱俩跟上去,无论发生啥事你都不能离开我身边,记住了吗,这次你再干傻事咱俩就是个死”。
我听老李又提闪光灯的事,老脸一红,点了点头,心道这死老李,记性还挺好。
老李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个像是化学试管的东西递到我面前,我拿过来一看,里面像是发了黑的血液,我问老李,这是啥玩意?
“黑狗血,你带在身上,说不定有用”。
我早就听说过黑狗血是辟邪的,不过还是搞不懂老李给我这玩意干啥,难道一会下葬的时候会诈尸?
老李见下葬的队伍已经走远,拉着我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这个时候天上连月亮都没有,整个村子伸手不见五指,我和老李只能盯着下葬队伍的白灯笼走。
这一路冥乐就没停过,听着诡异的声调,我心里跟猫挠似的难受,我忍着干呕的冲动瞄了一眼老李,他好像根本不受影响,我的好胜心一下就被激了起来,我心说我年纪轻轻身体素质又极好,难道还能输给你这中年大叔?我拼命咽了两口唾沫,与老李并排,跟着队伍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