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我虽然从来不在意不关心这些,但是凭直觉,这些都是冲着你来的!而不论怎样说,这都已经是这个漩涡内部的事情了,我很久以前就跟大哥说过我的意愿,我还是那个原则:这里面的事,我不想,也不会参与!”
“我明白,所以不是你欠我什么,而是我欠你,之前那件事不管怎样,在戚母妃与三弟的眼中,怕是早已经把你与我规划在一边了。”
“他们怎样想无妨,我自己问心无愧就是。”
容弦微笑点头,“我尽力让他们不会向你发难。”
......
现任御军大将军穆显入府访见容弦,由央月引到听枫阁的时候,晋安君已经离开府上,而容弦则依旧如常,独坐在檐下临风抚琴。
“殿下……”
容弦拦下了穆显的话语,“穆将军不妨先静听完一曲再谈正事!”
穆显先是一怔,随即了然一笑,大概容弦已经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了,而且近来朝中发生如此大的变故却还能如此泰然自若,微风不惊的,除了眼前之人,又还能有谁。
等到一曲幽缓落毕,此时的穆显已是心宁气静,还不待他开口,容弦却先说了话,“舅父昨日上书,请辞归田了。”
“殿下说什么?!”穆显顿时惊住。
显然,这是他来之前并不知道的,“于大人请辞了?却是为何?祭典一事陛下并没有牵连于大人,甚至由于于大人一世功高又年事已高,陛下只是罢了于湛的权职连原本的四年刑狱之罪都折了半!于大人他……”
“也正是因此,舅父才会请辞。”容弦说道。
穆显良久不言,长叹了一息才问道,“谁来接替?”
“次辅夏云。”
“夏云……上月管纪焱陈榭一案也有夏云,可实在巧合!”
的确,首辅于世初辞隐,作为次辅的夏云当然便是首辅的无二之选了。
“夏云的治政之才并不比舅父低多少,只是有时令行稍有过激,可舅父一请辞,除夏云,朝堂中也没有人更能胜任了。”
穆显思琢片刻,忽然道,“殿下有没有想过,这场变局,与文阳君殿下有关联。”
“关联肯定是有的,毕竟要断我左膀右臂,我的舅父的存在首当其冲!”容弦浅笑道,“不过也不完全是他的原因。去年舅父就已经跟我提过他准备过两年便归田了,只是……这件事情,让舅父只能把时间提前了!”
“其实我觉得,祈侯殿下,也不得不防!”
“穆将军发现什么了?”
穆显摇头,“没有,但是,直觉,祈侯殿下没有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尤其是他的母亲......”
祈侯容戟的母亲是当年盛宠一时,独冠后宫的灵姬苏灵月,那时野心极大的苏氏为夺王后之位,服毒自堕胎儿嫁祸于王后甚至害得时已怀子两月的于后流产,但心狠如灵姬,最终也没能如愿以偿。
痛失腹子的于王后亲自送上一杯毒酒,了结了灵姬的短暂一生,彼时的苏氏所出的二公子容戟已是八岁,其后连同容戟也被于王后以为逝母还愿之名送去玉阳大国寺,而且一去就是十年。
世人皆只知道夏云之妻戚氏正是现今戚王姬的长姐,但是却不知道夏云还有一个身份,他是当年那位灵姬苏灵月的义兄。
当然,这层关系知道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即使是曾经知道,如今也早已被遗忘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