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群聚集的是十分迅速,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一架“鱼桥”就算是架好了。它们不会说话,也无须多问了,这“桥”也肯定就是为我们而搭建的了,能不能撑得了我们的重量虽是稍有怀疑,不过好在又让我们看见了生的希望了。
杨三拍拍肚皮嘿嘿一笑道:“咱几个当中要数冯二爷最轻,我算最重,这么的,让我先来试一试这桥安全如何,倘若能撑得住我,你们俩也肯定就是没问题的了!”
我听他这话言之有理,赶忙拱手道谢:“没想到今天困在这地下洞窟,本就九死一生,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点逃生的法门,还得让杨三爷替我们俩年轻人去以身犯险,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杨三倒是却早已按捺不住性子,头都没回,只留下背影,摆了摆手,急匆匆的就踏上了“鱼桥”应道:“不打紧,不打紧!这桥走起来还真叫一个舒服着呢!”
我替杨三在后面照着桥面,恐他兴奋过头一脚不稳栽到了河水里,再把自己淹死了,那样还不如原地坐着饿死了呢!
这河本就不宽,清楚的看见杨三过去以后,大声招手给我们道:“二位爷,感觉还不错,赶紧过来吧!”
杨三能过,我们俩自然也是没问题,我把冯萍萍扶到岸边,千万嘱托,怕出差池,这才算让她过去,冯萍萍战战兢兢上了“鱼桥”,没有杨三那样胆大,走起路来十分缓慢,十几米的河道硬是走了两分多钟,才算是在那边与杨三会合上,我见杨三在对岸扶住冯萍萍,她也回过了头看我,算是安全,我也才安下心准备亲自感受一下这“鱼桥”了。
一脚踩在这怪鱼搭建的桥上,就感觉踩在了肉垫上一般,软绵绵的,怪不得杨三大喊舒服,不过再一脚下去就猛的一滑,先些摔入河中,这“鱼桥”本就半米多宽,所幸双手扶住桥面,算是稳住了重心。
什么“桥面”“桥墩”,都是怪鱼做的,手扶住桥面,便感觉黏黏糊糊,还有些发滑,怪不得刚刚冯萍萍走在上面战战兢兢,想来如杨三那种走法,还真的是十分危险,经过刚才一次滑倒,我可不敢再快走一步,害怕一不留神再次摔倒,丢了性命。
因为低着头看着桥面,前面的情况也就看不清楚,至于还有几米远的路程我也不太关心,一步一步似裹了脚的女人一般,再慢也是能到达对岸的了。
“许大爷,我见你做事儿十分麻利,怎么这一会儿却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我没抬头,自然也看不见他们,只听见杨三在前面大声问道,不知是关心还是嘲笑,我也只得低声应了一声道:“鞋底子太滑,不好走,所以才慢了下来!”
“松哥,你别着急,慢慢来!”这时候冯萍萍也喊话道。
要是杨三那样的话,我可是一点不心急,你越是催促我越是闲庭信步,可反倒是冯萍萍这样的一出口,听得我急得不行,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啊,我连忙抬起了头,见离对岸只三四米远,他们的脸也是早已能看得清楚,便对冯萍萍笑道:“就这么远了,松哥几步就到!”
话语间不免有些心急,步子也快了起来,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果然不假,我这步子一快,脚底下果真像抹了油一般,又打起了滑。这次这滑打起来害得我根本停止不住,在半米宽的桥面上左摇右摆,如不倒翁似的勉强控制住平缓,不让自己摔倒。
杨三见状不好,想要伸手拉我,可是我们俩胳膊再长,加起来也不可能有三四米,本就够不到,我却还是下意识的伸出左手准备去拉住他的胳膊,左手往前一伸,霎时间原本保持的平衡彻底的被打破了,身子又往右一偏,可就再也晃不回来了!
眼看着两米多深的河水就在眼前,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耳朵里就听见咕咚一声,我就这么从“鱼桥”上一头栽进了河里了!
虽说是旱鸭子不会游泳,可进到水里也不至于立刻淹死,扑腾来扑腾去,头脑还算清醒,只得怨自己倒霉,一生劳碌命,还没等怎么享福,就他娘的要归西了!想到这里,也不愿再想,咕咚咕咚倒吸肚子里几口河水,把本就装满水的肚子里又强行灌入两口,想吐可哪里又能吐得出来呢!
想来今天必定是死在这长白圣墟的地下暗河里了,岸上的两个人也都是旱鸭子,指望他们救我是不可能的了,再看见那黑压压一片的“鱼桥”也因为我掉进水里的缘故,也都顺势就散开了,河水被它们这一散,顿时又开始哗啦哗啦的响了。
身子一沉,眼睛一闭,这次肯定是睁不开了,只希望死的不要太难受了,突然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拽着我的袖口、衣襟、衣摆以及裤腿,就这么说吧,只要全身露在外面的地方,霎时间都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
在水下勉强睁开眼睛,却看见一条条怪鱼正拉着我的全身,有的推有的拽,将我缓缓带到了岸边,没想到到了紧要关头,还能出现如此情况,我心中由悲转喜,无奈喊不出话,否则非得大喊一声“谁敢亡我”了!
我见一只手伸到了水下,肯定就是杨三了,不敢过多迟疑,伸手抓住那手,这时候又感觉一双手抱住了我的脑袋,如拔萝卜一般也开始往上提我,不用多想,这肯定就是冯萍萍了。
他二人一番努力,水中怪鱼也是百般费力,再加上我苦苦折腾,可算是爬上了岸,捡回来了这条小命,喘着粗气,心中也不免惊喜,老子这条命也是真他娘的硬啊!
稍作休整,除了肚子里多灌了一些河水,其他的也并无大碍,眼见河中怪鱼渐渐散去,我连忙朝河里鞠了个躬道:“多谢各位鱼兄鱼弟相助,我老许定是对这份恩情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