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当时虽然是母子两吵架,表面是母亲把他赶出了出租屋,但更多的是他自已的意愿。他住那儿,免不了要触景伤情。他一点没有怪罪母亲的意思。
所以听了母亲的话,林士凡还是有点小感动。
“哪儿?我过去就是。”
“离你很近,厚街,友谊路,友谊饭店。”
“好,马上到。”
……
林士凡赶到厚街的时候,恰好华灯初上,夜月朦胧。
张爱令在友谊饭店开了一个小包间。这里的每一个小包间都十分的雅致。而且都有一个十分好听诗意的名字。像他们现在所在的包间就叫“竹喧”。
林士凡很惊讶父亲竟然也在!
张爱令看见儿子工作服都没换,正要开口数落他一番,又看见他身形消瘦了不少,眼眶凹陷黯淡无光,也就不忍心了。
林士凡向父母打了个招呼。在他们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就我们三人?”
“不然呢?点菜吧!”
母亲“啪”把菜单丟儿子跟前。
林士凡打开翻了两下,兴致缺缺,把菜单推到父亲那儿。
“爸不如你来点。”
父亲向来不管这事,又准备推给母亲。母亲在半路就夺了过来,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菜单里竟然出现了石斑,花蟹和虾姑。
父亲一听,都点了什么乱七八糟!
“都点了这么些,谁吃?”
“你懂什么,吃粤菜不吃这吃什么?”
父亲知道说不过妻子,转过来对儿子说:
“看你现在瘦的,听你妈说你老知泡面,老吃泡面可不行啊。对了,你们公司不是有食堂的吗?”
“食堂?别说了,那里的东西哪能吃,还比不上泡面。”
“不是吧,这么大一公司伙食这么差,没理由啊?”
“公司上层大多都当地人,为了迎合他们口味,食堂是万变不离其宗,不是水煮就是清蒸,嘴都快淡出鸟来了。”
“你们爷俩在嘀咕什么呢,变个法子骂我呢?我告诉你们,要想呆在这儿,生活在这儿,就得学会入乡随俗。”
人就是这样,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喜欢他人赞识。张爱令今天就有点吹毛求疵。
在丈夫面前,她有十分强势的一面。尤其是近段时间以来,丈夫都在她的威淫之下过得很憋屈。她认为这是丈夫应得的。她至今都还把廖婷婷被打事件归咎于丈夫。如果不是丈夫的“无能”,没有保护好准儿媳妇。寒了人家的心,也许人家也不那么决绝。即使是小两口吵吵闹闹,也不至于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所以除了埋怨儿子,她更痛恨两个人,一个是张珏,一个就是她的丈夫林天亮了。
不过今天是他们过来厚街发展的第一天,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今天他们又签下了一幢出租屋。合同已经敲定,他们把全部所有的财产全部拿了出来已交付了大部分,还差一小部分,交齐了就可以“开张”了。
所以他们今天设宴,借一家人吃饭的名义“请”儿子出来,就是想要让儿子帮“想想办法”。
一会菜上来了,张爱令一个劲地往林士凡碗里夹菜,一个劲地心疼他,让他多吃点。
张爱令吃开了,话也就多了起来,但湖说海说就是没打算说到主题。林天亮不知妻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几次想插嘴,提上一提,看妻子眼色,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菜上完了。
三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菜。张爱令也是打个嗝,慢吞吞地剔着蟹肉吃。
将近尾声的时候,张爱令才渐渐地把话题提到此行的目的上来。
“现在万江我们打算不租了。”
林士凡一点也不惊讶,形势逼人。
“我跟你爸打算把重心放到厚街镇来。”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暗示了一下:
“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离你近一些,你回家也方便,不住公司也行,也就十来分钟车程。”
林士凡对母亲的示好感到欣慰,毕竟母子连心,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他静听她的下文。
“我们就租了在这友谊路上,有时间我带你看看。不过还不能开张。”
“为什么?”林士凡果然入了瓮。
“其它的没什么,就是还差点尾数,不过房东也好说话,可以宽限几天……我们带来就是想找你商量商量。”
林士凡总算明白了,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有点心灰意冷,没有听进母亲后面说了什么。
“还差多少?”
“十五万不够。”
“这里有十二万多,我全部家当。”
林士凡从钱包里抽了张银联卡,递给母亲说:“不够的话,你们再想别的办法。”
他不想呆在这儿,再听父母后面的“感激”话。
他抓住领带松了松,碰碰撞撞出了去。
很快就融入了人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