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上下一样的铅笔腿,而很匀称。这让那双铆钉鞋都显得好看了。
我把喝完的水瓶给她,说:“坐这个上,地上凉。”
“还挺贴心嘛!”她笑着说。那一瞬真像个邻家女孩,结果下一句话就打回原形了:“竖着坐还是横着?”
“……你爱怎么坐怎么做。”
她嗤嗤地笑了起来。用手拢了拢头发——一边绑着马尾,一边散开着。
坐了有半个小时,我觉得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说:“走吧。”
“软了?”
“……好了。”我说完。她站了起来,把瓶子扔进垃圾桶,自然地挽着我的胳膊。我想她要是我妹妹多好。
“去哪?”我又问。“还去夜店?”
“不啦,我突然想吃烤肉。”她说:“你还行不行,不会一闻到肉味儿就吐在碗里吧。”看来今天这事够她说上几天的了。
“不会,我刚才是酒喝多了,又不是怀孕。现在我也有点饿了。”我反应过来:“好像和你在一起总离不开吃啊!”
“也对哦。那还是你掏钱!”她笑着说:“是不是最近工资都白领了?”
“遇见你之后,存款都没了。”
“哈哈!”
我们来到一家烤肉店,门庭若市。这么晚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饿着。而他们之中大部分也不光是为了充饥的。文明的发展,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早已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在夜里延长白天时间的无奈。
“好吃的都要,四人份!”白果儿还没坐下,就对服务员说。服务员有点迟疑,我说:“按她说的上吧,吃不了打包。”服务员去了。
“这次挺痛快啊!”我说。“选择恐惧症治好了?”
“哪有,可纠结了。所以都要了。”白果儿玩弄着餐具,她好像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服务员一会儿就把肉端上来了,又点上烤炉,我们又要了两瓶饮料。虽然是吃东西,但烤肉的乐趣就在于自己动手的过程。当然,火是人家点的,料是人家伴的,我们不过是自己烤而已。新的食客心急,有时往往肉还没熟就下肚了,少不了要闹肚子。白果儿看来是常客,什么时候翻一清二楚。大大小小十几片肉都被她制服地服服帖帖,好像将军训练新兵。
肉在火上滋滋作响,炼出的油滴到火里“哗”得升起。有人说明火烤的东西会致癌,所以也有用电烤的,但总没有火烤的香。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还管什么致不致癌呢!
白果儿夹起一片放进嘴里。太烫了,撅着嘴没嚼两下就咽了下去。可还很烫,弓着腰享受那种烫得食道又疼又爽的感觉。
“你慢点,我不跟你抢。”我笑着说。
“烤肉就是要趁热吃嘛,不然叫什么烤肉。”她还没缓过来,却又夹起了一块。
“看你吃东西总是那么香。”我说。
“哦?什么样子?”她一下来了兴趣。
“就像逃荒的。”
“逃荒的有东西吃就不错了,怎么会香呢?”她反驳道。我一想也是。
三下五除二吃完,白果儿长长打了个嗝。明明有点粗鄙的行为,她一做倒有点可爱。“饱了,饱了。”她心满意足地说。
我看看表,已经十二点了。“现在去哪?”
“你不让我回家吗?”白果儿伏上身子问道。
“你想回去吗?”
“不想。”
“那不就得了。再说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点什么事我怎么给你嫂子还有你哥交代。”刚才的梦让我心有余悸,怕她吃饱喝足不睡觉,再想起自杀来。
“嘻嘻,还挺有担当嘛!”
“谁让你刚才说是我带你出来的。说吧,去哪儿?”
“看月亮!”她跳着,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