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他会对着自己说这些。
一个男人,一国储君,却说出这样的话,那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定。
什么宁为平民妻,不为帝王妾,都只不过是没有遇见那一个人而已。
而苏辞,不管此刻的魏西臣,是出自真心,还是出自假意。
他的话,足以让她此生与他相守。
“你……你说的,可当真?”苏辞些微颤抖着,眼神看着他,有些不确定。
“难道,你要我将一颗心挖出来,你才相信我?”他的眼,他的神色,叫苏辞无法拒绝。
“不不不。”她低了头,不自觉哭着笑出来:“我相信你。”
“傻辞儿。”他抬手,为她抹去泪痕:“哭什么。”
他执起她的手:“走吧,接下来,你要辛苦一下了。”
“嗯?”苏辞抬头,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魏西臣轻笑:“我虽与我父皇母妃并无感情,可婚姻大事,始终是要他们过目的。”
苏辞懂了。
“不过……”魏西臣迟疑了一瞬。
“还有什么?”苏辞拧眉。
魏西臣顿了顿,随即摇头笑了:“无碍。”
恰时,元明走进来,抱拳回道:“殿下,马车已准备好了。”
“嗯。”他拉着苏辞:“走吧。”
两人一起执手出了门,苏辞只带了莫宁一人,交代莲儿和月蝉:“此去,怕是颇有周折,你们且在东宫之中熟悉起来,待日后,再带你们出去,好生的逛逛。”
月蝉和莲儿自然懂的,潘国皇宫他们并不熟悉。
若是跟着苏辞进宫,遇见什么事儿,怕是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拖了后腿。
两人抿唇一笑,嘱咐苏辞:“小姐放心去吧,奴婢们定会将东宫这边好好的打理整齐,保管叫小姐住着舒心。”
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要忙,东宫的人物关系,以及背景等等……
苏辞颔首轻笑:“辛苦你们了。”
马车上路,莲儿看着他们离开,不由有些担忧:“也不知道,这一去,有没有事儿。”
说着,忙又“呸呸呸”的打着自己嘴巴:“真是乌鸦嘴。”
一旁月蝉偷笑:“莲儿姐姐真是多心了,小姐自身会武,又有莫宁在旁。再说了,小姐可是跟着太子殿下进宫封赏呢,如何有麻烦?你呀,就是多心。”
“就你话多。”莲儿瞪她一眼,无奈轻笑:“但愿,是我多心了。”
…………
马车上,魏西臣一直紧紧地拉着苏辞的手,倒叫苏辞有些无语。
“你一直拉着我做什么。”苏辞无奈问起。
“怎么?”魏西臣斜她一眼:“嫌烦?”
苏辞轻笑:“那倒不是,只是,你一直这么拉着我,我多不方便?”
“你有什么事可做?”魏西臣道:“说出来,我替你做了便是。”
“……”苏辞轻叹口气,扬着下巴道:“将车帘打开一点,我瞧瞧你们这潘国的京都,与我们席云,有何处不同。”
魏西臣依言给她掀了一角,边道:“那有什么可看的。”
苏辞没理他,顺着掀起的一角瞟了出去。
这一看,倒是有些惊艳。
街上人来人往,即便是晚上,鼎沸之声更甚。
只不过,这潘国多少与席云有些习俗不同。
比如穿着,这边以兽绒为主,可能是因为地域不同。
不过,席云那边流行的各种妆面、花样儿、布料、发鬓等,这边大街上也随处可见。
而且,若是当地人,所讲之话,也是潘话。
正巧两个小贩儿为了点事儿在争吵,所讲正是潘话,苏辞听着,不由轻笑出声。
魏西臣也凑了过来:“你笑什么?”
“喏。”苏辞指着那边儿:“这两个人,吵架真是可爱。”
魏西臣觑她一眼,有些惊讶:“你还能听得懂潘话?”
苏辞轻轻扬唇,有些自得:“小女子不才,年轻之时,随着父亲他们走南闯北,多多少少学了些其他地域的土话,不巧,正好就有潘话。”
“哦?”魏西臣挑眉:“既如此,那说不定,咱们俩在多年前便见过面,如此一想,你我的缘分,可是不浅。”
苏辞瞪他一眼:“贫嘴!”说着,放下了帘子。
魏西臣跟着凑过去,追问起来:“如何,瞧了一番我们潘国的风土人情,可觉得与席云有何不同?”
苏辞瞥他一眼:“你是想我夸,还是想我贬?”
说着,定定道:“若夸,那我可劲儿往好说了去,若贬……”
她哼哼一笑:“我可什么都说的出来。”
魏西臣摸了摸鼻子,虚笑一声:“玩笑而已,辞儿何须如此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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