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缓缓从越君行怀中抬起头来,顺着他黯然的眸光看向自己微隆的腹部。
心中沉了沉,她哑声道“你怎么不问我,这孩子是谁的?”
越君行默了默,用手轻轻抚了上去,看着她道“不管是谁,我知道,是你的,就已足够!”
“你……”
南意欢刚止的泪水再度如雨而下,空泛的心中阵阵抽痛,低低泣道“为什么?为什么连这样的话,你们都要说的一样?为什么……我究竟有什么好!”
越君行轻抚的手微僵了僵,片刻后,他怅然一叹,把她再拥入怀!
“意欢,谢谢你!谢谢你说我是你心的方向!”
“谢谢你,在知道了,看到了那一切后,还依旧愿意回到我身边!”
南意欢泪眼朦胧,摸着隔了数月不见,形端消瘦的越君行的脸,涟涟道“你是我夫君……是我腹中孩子的父皇,是我虽身在梦中却依旧思念的人……我又怎会不愿回来!”
“只是,对不起……夫君,对不起!”
“谁也不知,一旦不忍的心开启,渐渐的,连我都快迷失在那样的梦里?”
“当我睡在床上,夜夜听到他在我耳边哭着说那些旧事,听他说幼年的那些残忍不堪,说他宁愿知道我醒来恨他,也依然要杀了孩子来保我的命!说他哭着说不知道和你开战,究竟是该败还是该胜?”
“对不起……对不起……”
南意欢越说越悲伤“即便有国恨在身,可我却再也恨不起他!我们一家人的手上有着洗不净的秦家人的血,即使我再悲惨我也曾有过那十五年的安然幸福,我还有你。而他这一生,却从未能享过一点温暖”
“但我知道我给不了他想要的,所以我只能尽我所能,给他一个梦……我想尽量帮他延长这个梦的时间……可是最后,却是他自己亲手断了这个梦!”
“梦醒了,我走了!他还把宫里所有的人都送走了……夫君……”南意欢凄然一笑道“这一生,为何要同时让我遇上他和你!”
“为何命运要这般来捉弄人!”
“意欢……”越君行也微哑着声音唤道。
颤抖着的温热双唇堵住了她字字痛心的话语。
两颗分离许久的心,在这一刻乍然相遇,幻化成难以遏制的,翻天覆地的交缠起舞。
极尽怜宠,极尽纠缠!
“意欢……对不起!此生,我之于他,余者皆可让!江山亦可抛”
“惟你!我宁死不舍!”
……
屋里的温水已凉,俩人谁也没有再去碰,就那样一直坐拥着到天明!
因着南意欢有了身孕,风妩等人在欢喜之余,弃了原先备好的快马,而是去寻了一辆宽敞的马车来,又放了好些松软的软垫进去,只务求让南意欢靠坐的舒适。
马车缓缓挪动,一路向北而去。
五日后,几人才算是驶出了南秦的过境,南意欢也慢慢从那沉重的伤痛中渐渐回缓过来,只是依旧是静静坐在马车上,怔忡地呆望着窗外,亦或是扶着自己的偶尔会略微悸动的肚子,默默流泪!
这几日,越君行也略略和她说起了他会出现在琅城的缘由!
原来,自越君行以雷厉风行之势突然出现在越君邪登基的朝堂之前,他就已暗中令夜竹带着人,去追捕陆述天和他的三万叛军,只可惜,那陆述天为人精明,早已微微嗅出那么一丝异样!
所以夜竹虽然追到了他的藏身之处,也带回了闯营给越君行送信的南秦赵柏,但却还是让陆述天带着少量的余部给逃了去。
随后,越君行就一直没有放弃过对他的追捕,可惜随后几次得了消息后,又数次都落了空!
直到,有一日,突然燕惊鸿遣了他身边的杞英,带着一小队人马,亲自把五花大绑的陆述天送上了门。
原来,陆述天在北越和南秦无处可躲,只得趁着西延战乱时想要去投靠月司徒的五部联军,只可惜,他苍蝇乱投,竟然直接误撞到了燕惊鸿的眼里!
于是,三两下,燕惊鸿便拣了这么个大便宜!
随后,他把这个便宜,作为和解的礼物,送给了越君行!
只是,还另行附加了一个小小的条件!
。
越君行得了陆述天后,先是痛打了一顿出气后,就把他绑在了营中空地的木柱上,受那炎日曝晒之苦。
那大营,便是陆婉儿被精心伺候的大营!
后来,有一日,从玉倾偷偷溜到了军营--且是美名其曰贯彻某位爷的嬉言中,军中只有一处可供女子出入之地--红帐的说辞的风锦瑟,打晕了管理红帐的嬷嬷,装成了她的样子,亲自操刀“伺候”陆婉儿的风锦瑟!
她好好地让陆述天看了一场有关陆婉儿的好戏!
于是,事败受辱在前,爱女惨况在后,陆述天竟然疯了!
不仅疯了,他随后更是在沈星语东祁独有的诱心之术下,说出了许许多多有关当年的事!
那些事里,有当年南意欢的爹,东祁沈寒被害的真相!
原来,那一年,沈寒带着南意欢的娘亲青月在外隐住时,意外发现了陆述天暗中南秦遗臣的身份以及一些事情。所以,趁着一日他的不防,陆述天带着雇来的江湖顶尖杀手,在那处密林中刺杀了他!
那些事中,还包括了另一些,令人震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