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趴着的韩秋实,向春早轻柔的为他揉着太阳穴、摁着眼眶、理着头发,一遍又一遍。
"啊,好舒服!"力度适中的手法,若隐若现的体香,和味苦难咽的药片比起来,那是甜丝丝,直沁入心田,令人欲罢不能,韩秋实禁不住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成长至今,从来没有人让他享受过这样的感觉,没有甜言蜜语,只有平静自然,简直比男女间的肌肤之亲来得更加美好。
渐渐的,一股抑制不住的倦意袭来,一盏茶的时间,韩秋实已沉沉入睡。
秋实,我知道你累坏了,就安安静静的睡着吧,没人会打扰你的。停了手,掖好了韩秋实身侧的棉被,向春早伸手关了台灯。
今天的事,就是我与黄娜之间的分水岭。
我承认,之前,主要是年龄的问题,令我驻足不前,缺乏足够的自信,很多时候,我选择避开锋芒,怯于正面相向。
可是,我的一再让步换来的是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继续这样下去,被逼上绝境,我还有生存的余地吗?那么,我的自生自灭,除了赚得她们的耻笑,还会有其他可言吗?
倚着床头,轻轻拍着韩秋实的肩膀,向春早暗自思量。苗苗说的对,享受现在才是我最需要做的。管他什么年龄差距,管他什么闲言碎语,既然左右不了别人的嘴,横竖也得把握住自己的心。
秋实,等你醒来,我会与你并肩作战,绝不再做只会躲在你背后哭泣的软弱女人。你和你的妈妈很在乎我的想法,表示会遵重我的意见,那么,明天,我要怎么做?还窝在家里等着她们出招?
"春早姐。"突然,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
向春早低头一看,呼吸平稳,一动不动,噢,只是呓语。
秋实,睡梦里正想着我吗?我在你的梦里做什么?抚摸着韩秋实的发烫的脸颊,向春早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直起身来,皱了皱眉,不对,我不能这么坐着,你正发烧,我该帮你降温的。想到这里,开了台灯,轻手轻脚下了床,端来一盆凉水,挽起衣袖,向春早拧干毛巾,轻轻敷在韩秋实的额头上。
"妈妈,你干什么?"许是听到了声音,刘淼开了门,探头看了看,也是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嘘,韩叔叔发烧,我帮他降降温。"向春早边回女儿的话边又换了一次毛巾。
站在一边,看着妈妈如此的认真细致,刘淼眯起了一双大眼睛。
好了?什么情况这是?除了眼睛还红肿着,还有哪里像是下午萎迷的样子?难道是知道了黄娜的所作所为,燃起了斗志?
咬着嘴唇,刘淼又看向韩秋实。
睡得这么沉?还真是会享福,被我妈妈这么伺候着,心里很爽吧?做梦都能笑出声来吧?
"苗苗,看什么?没事回自己房间去。"嗔了女儿一句,向春早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走喽,不当电灯泡了。”瞟了瞟妈妈,眉毛一扬,刘淼回了自己的房间。
转身去卫生间换了一盆凉水,向春早再次回到床边,洗净拧干,叠好了毛巾,轻轻敷在她疼爱不已的男人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