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又疼又痒,手上的皮肤外层出现了坚硬的菱形状物体,有点像鱼鳞,但又厚又硬。他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鼻子上都是褶皱,鼻子变得很长,上面还有迎风飘荡的两根长长的胡须。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他大喊一声,喉咙里发出的却是隆隆作响的吼声。这吼声惊起一群鸟从林间飞起。
他抬头望去,山上一轮弯月,皓月如霜,在地上洒下结白的光。他借着月色,想看清四周的状况,惊讶地发现,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碰到百米高的松树树冠。他一低头,发现自己正匍匐在山顶,山谷下流水潺潺,水清澈见底,小溪里的鱼正随着水流甩动尾巴。
不可能!山顶到山谷,足有300米的高度差,我怎么可能看得到水里的鱼在甩尾?梦,一定是梦!
他不想匍匐在地上,站了起来,却发现两只手变成了爪子,上面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青冷色的光。他抬起右脚,却发现自己的肚子依然触碰到地面。
为什么我的身体无法直立?他转过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脖子变得好长,足以让他看到后背。他的身子变得修长,一眼看不到头,他扭动腰肢,看到一根长长的尾巴抽打到一块巨石,巨石像小孩手里的皮球一样,咕噜噜滚下山谷。
“我这是怎么了!”他大喊大叫,树叶被震落,树林里的动物们,哪怕连凶猛的狼群都发疯般地远离他。
一定是梦!他对着山谷纵身一跃。他的身体撞到了山崖上横生出来的松树,松树发出脆响,并没有如他所想的,挂住他的身体,而是断成两截。他继续往下掉,身体碰触到山体,山体上掉落泥土和石块。
他掉进了山谷里,溅起水花。眼前一黑。
有人摇动他的身体。我还没死?他紧闭双眼,满腹狐疑。
“孙光龙!”摇动他肩膀的手纤细却有力。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头枣红色的头发,女孩躺在在他的身旁,毛毯裹住了大部分身子,露出浑圆的肩膀。
“孙光龙!你又做梦了?!”女孩将手按在他的额头,“出汗了,烧好像退了。”
“瑟琳娜,是你……我怎么在这里……”孙光龙费力地想支撑自己坐起来,但瑟琳娜按住了他。
“你!”瑟琳娜红着脸,轻轻刮了他的鼻子,“你真不记得还是装糊涂?”
“我……”孙光龙晃了晃脑袋,努力去回想,他的手触碰到了毛毯底下光滑的皮肤,那物体圆圆的,像猫的脚底的肉垫,软软的。他惊叫道,“你……我……”
瑟琳娜拉开毛毯,又立即合上,红着脸,说道:“讨厌!你别装啦!仲夏节的那天夜晚,我们合为一体了。”
“合为一体?”孙光龙的脸颊发烫,模模糊糊间他想了起来,仲夏节当夜,瑟琳娜拉他进了小树林。
“结果呢,出现了月蚀,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进入我身体的时候,肚子上出现了青色的光。”瑟琳娜压低声音道,“不一会儿,青色的光包围了你,冲天而起。接着你就晕过去了。”
“这不可能。”孙光龙摇了摇头,“青色的光包围我?”
“怎么不可能?”瑟琳娜撅起嘴,“青光冲天而起呢。”
这时,窗外响起清脆的童声:“青光冲天起,翔龙遨天际,白光林间跃……”
“听到了没?仲夏节后,城里就流传开了这首儿歌。”瑟琳娜指了指窗外,轻声说道,“幸好当时在树林里的人都吓跑了。如果他们壮着胆子过来,我和你光溜溜的样子可就尴尬了。我把你又是拖,又是背的,拖回了旅店。后来你就一直发烧。”
发烧、昏迷,奇怪的梦。孙光龙想起来了,在鬼泣山监狱的地牢,他也发生过这种事。
“瑟琳娜……其实,在地牢时,我也昏迷过好几天。”孙光龙描述那些奇怪的梦,每一次回忆梦境,都仿佛亲身经历一般,每一次回忆梦境,他都感到困惑。
“魔龙狂舞,青龙升天。”瑟琳娜喃喃道,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说道,“豪森!豪森说过这句话。你这样子,不就是青龙升天吗?”
“豪森……可他扔下神神叨叨的几句话,我到哪儿找他?”孙光龙皱了皱眉。
瑟琳娜套上短衫,看了看孙光龙,她一把抓住孙光龙脖子上挂着的吊坠,问道:“你的吊坠是谁给你的?好像不对劲?”
圆形的吊坠上,弯弯曲曲的线条变粗了,隐约可见有四个条短线从弯曲的长线中伸出来。
“这吊坠是母亲家传的……”孙光龙起身道,“我得回去,对,也许母亲知道些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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