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接新娘,办婚礼入洞房。所有的事情都在照着计划完美的进行着。所有来参加婚礼的人对新人祝福,喜悦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可是没人注意,两个被祝福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笑容。
婚后,他们就这么凑合的过。在别人的眼里,他们是夫妻恩爱相敬如宾,但实际上他们是不过是搭着架子过日子罢了。他在外,她主内,她把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大哥很感谢,很感激,没有感情。
我诧异是因为我不认为这么样的一个人会会这样骂大哥,也不认为她骂了大哥他就会有多么难受。
“不是她,她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她以为我只是正经的生意人。”大哥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回答道:“这个世界上骂我的人有很多,亲戚也好,朋友也罢。他们总是那样,那时我以为我爱他们,他们也爱我。”
我点点头,听他继续讲:“当他们知道我的职业时,几乎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离开。他们骂我,吗我是杀人犯,是变态。他们把平生学来的骂人的词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他们诅咒我下地狱,我只配下地狱,说认识我是他们的耻辱。”
他平静地讲着,即使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也没有一丝的变化,如古井中的水,沉稳而宁静。
“可是地狱会收我吗?我杀过多少人自己也不记得了,地狱的大门恐怕对我也是关闭的吧。我身上的罪孽太多了。”他说:“其实只是刚开始被骂的时候有些不习惯,到后来也就麻木了。骂我的人越来越多,我都怀疑有一天他们会把骂我的话写到一个小本子上供我瞻仰。”
“现在还有回头路,你自己考虑吧。以后骂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如果留下来,你就要学会去无视这些。我想你也更希望自己被击倒是因为子弹吧。”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学会放下,专心做好该做的事。好了,刘二爷的事儿不急,改天再商量。我给你放个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给你调酒喝。”
他笑着走了过去,穿过长廊走向了大厅。大哥以前是个调酒师,后来才当了猎人。听说大哥调的酒很好喝,总部的人都是赞不绝口,但自从来了这里,他就再没调过酒。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退步。我扯开嗓子,笑着对他喊道:“那么久没动手了,你的酒还能喝吗?”
大哥没回头,背对着我摆了摆手。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说,不能喝你别喝。
我把钥匙插进了孔洞,转动。贴满广告的破门吱呀呀地被推开。一股微微的热气迎面而来,家里有暖气,就和外面形成了两个世界。我在门外跺了跺脚,抖掉了鞋子裤子上的雪渣。走进了家,身子逐渐暖和了起来。
月光透过窗户,也透过了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屋内。
猎人不会去把窗帘拉开,这是习惯。以我们的身份来看,窗外未必不会有一颗足以贯穿我心脏的子弹在等着我。
雪后的月亮总是最明亮的,我很喜欢月亮,她总是为了给寒夜增加一丝的温暖和明亮。我没有开灯,走进客厅,从屋子的角落里拉出来了一箱啤酒。抽出来一瓶,在桌角上磕掉了瓶盖。
瓶盖翻滚进了我的手心,啤酒的泡沫瞬间溢出了瓶口流下,流经了我握住酒瓶的手,凝聚成一滴一滴的酒滴滴落在地下。我靠在沙发上,扬起了酒瓶把酒灌进了我的胃里。喝光了,就再拿一瓶。
时间总是会很快的过去,月光一点一点倾斜,最终,消失在了屋子里。
我不清楚我喝了多少酒,只觉得意识变得模糊。后来我睡着了,听见屋外的大风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