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的眼神为何如此清明,纯净的如同清晨的露珠,恐怕他的通灵眼已经修到了极高的境界了,竟然从眼神之中展现出来,彻底掩盖了他是瞎子的事实,要知道但凡失明之人皆是双眼浑浊不堪,几无神采,怎么可能焕发出如此明亮的光来。
旱魃显然被他一番话镇住了,嘴角直抽抽。
而老人也不管他,而是若有所思地研究起面前的大阵,具有通灵眼的人能够看到事物本质,像老人这样的境界自然能够通晓这个大阵的根本,然而我却瞧见他一边观察,一边直摇头,还皱着眉头,脸色十分纠结。
而这个时候,师父已经接近我们这边,我急忙上前帮着扶住师叔,急切地问师父,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告诉我他们在幻境中走得太深了,结果遇到了极为凶险的境况,遭遇了来自深渊的魔怪,师叔因为使用了顶级术法脱了力,而师父也差一点死在里面,好在宗事局的莫瑕莫长老碰巧与他们遭遇,出手破解了那幻境,不然他们俩估计真的要折在里面。
虽然我没有真正抵达过如此之深的幻境,但是从师父的言语中我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凶险,让师叔用了顶级术法,这意味着什么?当初封印虚空之手的时候师父都自始至终没用哪一种顶级术法,也许如果师祖没有到来,师父真的会用,但是毕竟只是如果,我到底没见识过所谓的顶级术法。
更让人诧异的是这两个人真的陷在幻境里面出不来了,到底是这俩货心太实还是压根没注意,亦或是他们遇到的幻境很厉害,总之不得而知。
不过师父还提到一句就是他布在洞口的符阵并不是这些人抹去的,那也就意味着还有一拨后来人始终没出现。
我又问师父那个中年男子是谁,师父说他是总局特勤队的大队长,叫曾维丰,而莫瑕更是总局的元老级人物。
这一次看样子宗事局是十分重视此事,一下子出动了两个大人物。
师父这时候才看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师兄,这时候师兄正打着呼噜,俨然是睡着的模样,嘴角还挂着一抹白色的沫子,于是他问我我们的情况。
我将经过的一系列状况告知师父,他点着头,拿出了两颗药丸给葛青阳和师兄服下,然后捡起师兄的青铜剑打量起来,忍不住对我说:“云翼,你的做法很正确,这把青铜剑是上好的法器,可惜缺少器灵的滋养,就如同没有水的毛笔,早晚会损坏,这个器灵虽然凶历,但是已经十分虚弱,暂时不会作祟,我自有法门将之镇压,而后历练消磨。”
说吧,师父口念咒语,双指呈剑,在剑身上一抹,只见一道蓝色符阵附着在青铜剑身,接着慢慢消散。
然后师父坐在一旁慢慢回气,大厅内就全权交给了宗事局的人去办。
不过多久,师兄和葛青阳也相继醒转,在见到师父和师叔的时候,师兄大喜过望,高兴地都不知说点什么。
师父将青铜剑递给师兄,并告诫他好生温养,师兄也显然感受到其中的异样,满脸惊讶地问师父,师父则是将功劳归于我,师兄一下子就像捡到宝了一般抱着我不松手,勒得我够呛。
这个时候,大厅内的战事在曾维丰的加入后,没过十分钟就结束了,三十个古代士兵尽数烟消云散,不过他们留下的长戟以及其中的器灵都被宗事局的人收了起来。
金云此刻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自己出力不讨好,啥也没得到,还让后来的宗事局得了渔翁之利,然而人家毕竟解救了他们,他不好多做要求,那脸色就如同吃了屎一般。
不过曾维丰对他们倒还客气,毕竟是马家的人,就算是总局的人也不免笑脸相迎。
而此时的莫瑕,似乎已经看出点门道来,一边在外侧摆放着类似于象牙片的器具,口中一边念念有词,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说到底,这古墓之内最具有价值的就是旱魃胸口的那聚血胎,以及那几株千年血浆腐尸花,所以我还是有些担心有人会试图抢夺。就算旱魃在阵中,应该不会有人不要命了,往里面闯,可是我心中总有些堵,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就在莫瑕快摆到三分之一的法阵之时,突然从空中射出一道利爪,化作一道疾风,直接飞入大阵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