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来到了星河湾。
呵,我在意外什么,这条路自己闭着眼睛也能走到。
深夜,星光熠熠,赵方明还未归来。
我自嘲一笑,心中反问:“林颦颦,你究竟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再度转身离去,一辆奥迪A8L停在我身边。
是方明。
“颦颦?”他诧异,下车,走到我面前。
“嗨,是我。”我向他挥挥手。
“你来……哦,等等,”方明的气息已混乱,他调整呼吸,“先让我去停个车,你在这里等我。”
他再度上车去,又按下车窗:“你在这里等我。”
我点点头。
你来安心了?
那日也是你跟在我身后对不对?
我莞尔。
自己最爱听苏永康一首情歌,里头有这样的句子:
“当我们再度相视微笑,成熟的心有一点苍老,许多伤痛都已经忘掉,记忆里剩下的都是美好。”
此刻就是写照。
方明带我上他家,他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张望我,好似确定我有没有依然跟在他身后。
方明开门,换上拖鞋进去。
“替你倒杯热牛奶好不好?”他问我。
我答:“好。”
玄关的鞋柜上,放有一张“朱小姐花店”的名片。
黄玫瑰与风信子,到底还是你送来的。
我推开自己的房门。
里头如初,同我走时一个样。
我感动。
方明热好了牛奶邀我过去。
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我双手握杯牛奶,他手里拿着黑咖。
“你……”
他不知该如何开始我俩的对话。
“我是不是老了?”良久,方明缓缓开口。
我被他的问题逗乐了。
“你戴假发了?”我问他,“还是你满口假牙?放心,即使你老了,你依然是个帅气的老人。”
方明微微笑。
“你好吗?”他问我。
“我很好。”我答。
“家里都好吗?”
“我们都很好。”
“你呢,你好吗?”我问。
“我很好。”
“律所忙吗?”
“是,很忙,明日我还要陪当事人回新德里一趟。”他将咖啡杯放到茶几上。
我从包里取出约瑟夫二世递给他。
“看来你的生日恐怕要在印度过了,”我说,“提前祝福你生日快乐。”
他道谢,接过,打开。
“S′agapo?这是什么意思?”他看看钢笔上的字母,要我解答疑惑。
我笑而不语,起身告辞。
“夜深了,我要走了,再见。”
方明忽然拉住我。
“颦颦。”
他从后面环抱我,我一惊,手中的杯子落地,牛奶洒到地毯上去。
“与你分开,我在梦中无数次这样抱着你。”
我哭了,泪水温热、咸苦,落到方明手臂上。
他拉我转个身,与他面对面,他右手轻拭我脸颊上的泪水。
这几年,似过了几个世纪。
爱一遍,教人老了十年。
方明吻我的泪、我的眼、我的鼻尖、我的嘴唇,我没有抗拒,我无法抗拒与他温存。这样的肌肤之亲,我们渴望太久了。
凌晨,我先醒来,方明还在熟睡。
我穿上内衣,套着他的衬衫赤脚走到客厅去。
天空泛起鱼肚白,太阳缓缓探出头来。
我煮了黑咖,独自靠在阳台上喝起来。烤面包机里的吐司散发出阵阵焦香。
不知何时,方明也赤脚走了出来,双臂结实有力地圈我入他怀里。
“要不要喝咖啡?”我问他。
他摇摇头,轻轻吻了我。
“这次去多久回来?”我问他。
“很快,就两周。”方明答。
“好,我等你回来。”我说。
阳光倾洒在我身上,和煦温暖。时间若能在此刻定格该多好,我们已错过彼此太久了。
方明走的第二周,我搬进了外婆留给母亲的别墅里,志晖与阿荷从香港过来照顾我。
志晖放下行李,即刻马不停蹄开始收拾房间,因为阿荷怀孕了,他替妻子完成工作。
我欣喜,扶阿荷到椅子上去坐。
“几个月了?”我问,俯身将耳朵贴到她隆起的肚子上去。
“快8个月了,小姐。”阿荷笑着答。
“儿子还是女儿?”
“在香港做过检查,说是女儿。”
我好似记得自己同志晖才相识,如今他都要做父亲了,岁月荏苒,光阴如梭。
晚饭亦是志晖替我们做,阿荷说,现在志晖什么都学,什么都会,什么都抢在她前头做。
我说阿荷现在是十月皇后,志晖要是在这个时候不使力,那这个“丈夫”还留之何用,应该早早扔到西洋喂鱼去?
阿荷只是朝志晖温柔地笑。
夜间,方明给我来电话说自己有事耽搁还要晚一周回来。
“你待在新德里永远不要回来好了。”我赌气。
“那你岂不要成为寡妇了?”他在那头笑。
那厮开始蹬鼻子上脸。
“好了,再见。”我先挂上电话。
不见他,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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