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怎会落到如此悲惨田地,四个大活人挤一个小房。”苏喜怨声载道,“尤其是我,还要在板凳上熬一宿……”
“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柳长言打断了他。
可苏喜仍闭不上嘴,嘟囔着与其在板凳上受罪,不如去野外将就一宿。小桃听到后忙阻止他,要跟他换位置,让他千万不要去野外,晚上太危险。
“还是小桃对我最好。”苏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感动地说,“如果你要喜欢我便喜欢吧,我再也不说什么了。”
小桃被他说得脸色一红,急忙抽回了手。陶恒在床上扫了他们一眼,立刻看出了小桃的心思。
“苏喜也是可怜啊,一路上照顾大家,晚上还要睡板凳。”她打了个呵欠,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敲在了小桃的心上,小桃怯怯地看了苏喜一眼。
“是啊!最不容易的就是我了!”苏喜趴在桌子上装可怜。
陶恒看着这对少年男女笑了笑,靠在柳长言身上撒娇,说自己累了,要早点休息。柳长言也不能推开她,尴尬地吹熄了烛火,跟她同睡一张床。
他上了床后紧紧地挨着床的外侧,不敢乱动。陶恒窥破他的心思,一把拉过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腰上,钻进了他的怀中。
“这锦被有些薄,我好冷。”她将嘴凑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你我都是狐狸,兽类依偎取暖本是天性,怕什么呢?”
她说完舒舒服服动了动身子,香甜地睡了。柳长言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也悄悄抱紧了她。
床下小桃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拽了拽苏喜,示意他跟自己一起睡。苏喜是只自由的狐狸,可没柳长言那么讲究,欣喜若狂地从板凳上跳下来,跟她挤进了一个被窝中。
他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对小桃感激不尽,随即蜷缩着面对小桃,立刻闭眼陷入了沉眠。
小桃看着他俊秀而可爱的脸、挺直的鼻梁、微颤的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竟然痴了。
次日中午,暖风拂面,四人狼狈地离开了小客栈,又在路边随便找了家面馆吃面。
经过昨天那一晚同床共枕,苏喜和小桃的关系明显亲近了不少。小桃怕苏喜吃不饱,不断把自己的面拨到他的碗中。
“你不吃吗?”苏喜奇怪地问她。
“我胃口小,小半碗就够了,剩下的都是你的。”小桃笑眯眯地答。
“小桃,你真好……”苏喜感动地说,差点将脸都埋在碗中,呼噜噜地吃起来。
而小桃看着他狼狈的吃相,满脸都是爱意。
在另一张桌子上,却是陶恒狼吞虎咽,柳长言不动声色地将他自己那碗面推到了她的面前。
“你一点都不吃吗?我从前日起就没见过你吃东西,就喝了点粥,我吃了半只烤鸡现在都饿得两眼昏花。”陶恒诧异地问。
柳长言看了她一眼,紧紧闭上了嘴,用狐狸之间的传心术跟她说话。
“我真的不饿,虽然离开青丘时被封印了法力,但是内丹还在,不进食也能撑很久的。”
“突然想起来,我也只是失了法力,为何忽然变得和凡人一般,这么不经饿?”陶恒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
“可能前辈是女人,我是男人……”柳长言安慰地朝她笑了笑。
可他不说还好,一说立刻捅了马蜂窝。陶恒气得瞪圆了眼睛,嚷嚷着他跟她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她是前辈了?天天把前辈挂在嘴边,她又没强迫他怎样,至于这样保持距离?
“恒儿……”柳长言最怕她生气,忙陪着小心哄她。
“喂!你们有没有想到我也在这里啊?你们说什么我都听得到的!”他刚哄了两句,就听到坐在后面的苏喜嚷嚷起来。
他们这才同时想起苏喜也是狐狸,自然能听到他们用传音术说的话。三人立刻大窘,只有小桃不明所以,好奇地看着陶恒和柳长言羞得通红的脸色。
他们刚吃到一半,突然见从山路上走来几个身穿侍卫服饰的人,在跟过往行人和吃面的客人打听是否见过一对少年夫妻,大概二十多岁,男的俊秀文雅,女的格外貌美。
可大家都匆匆赶路,谁会仔细观察这么多?过路商旅相继摇头而去。
“我们是九王爷府上的人,在寻找失踪的柳长言柳大人,谁有线索提供,重重有赏!”侍卫见没人理他,开始公然悬赏。
陶恒和柳长言听了,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