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魔折磨,被毒品毒害,仅存的一丝精气神。
若非如此,孙九霄是不会跟进去的。
请孙九霄上座,奉茶,雷老五也叫人将酒精灯撤去了,瘾头得以满足之后,他显得有些昏昏欲睡。
“我能帮你戒毒,但需要你的配合。”孙九霄直言不讳,“当然,你这个样子我一根手指就能推翻,主要是你这些……”
说话间,孙九霄四下观望,在雷老五左右两侧站了许多劲装汉子。
左边的以狂飙为首,右边的是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这就是雷老五的心腹左右手,至于那些贴身保镖足有三十多号,每一个挑出来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
“让他们都下去吧。”雷老五摆了摆手。
狂飙本想说些什么,被儒生打扮的军师给按住了,两人将贴身保镖都给驱走,现场只余下以雷老五为首的三人,以及孙九霄带着两个女人。
“女人也出去吧,把花姐叫来。”雷老五又吩咐道。
军师立刻拨了一通电话,不多时进来一个身穿旗袍的女子,很有味道,以至于所有雄性动物看到此女都不会去关心她的年龄。
女人也是同道中人,一见到这个架势,不用吩咐,便附在沈佳欣和阿木耳边不知低语了些什么,轻松的将两人带离大厅。
雷老五这才示意狂飙将自己扶起来,艰难的靠在躺椅上,打开了话匣子,“鬼佛传人,当真跟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雷老五能认识鬼佛,这点孙九霄倒不奇怪,物以类聚并非是说社会景象,而是冥冥之中,同类人总要被牵连到一起。
换句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是同道中人,就算走对了脸,也不会多看一眼;而脾性相投的,有缘千里自来相会。
“你想活么?”孙九霄并不接茬,反而问道。
“当然,如果不是倭寇不除,我这条老命还留着干什么?”雷老五突然来了气势,歇斯底里。
“我不是愤青。”孙九霄耸耸肩。
“犯我中华天威者,必诛之!”雷老五气急败坏,也不知哪里来的脾气,指着孙九霄痛骂起来:“你个小兔崽子,鬼佛就没教给你这些?”
“自然教了。”孙九霄点头,“伤我中华血脉者,百倍还之,此乃礼也。”
顿了顿,孙九霄又道:“不过这跟你我,都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军师抢先说道,欲言又止,决计不将话题继续下去。
“说下去。”孙九霄来了兴致。
“五爷的伤……”军师是文人,本该巧舌如簧,却也很难措辞,良久才说道:“天狼就是倭寇培养的一颗棋子!五爷的伤,全都拜他所赐。”
“继续。”
军师突然无话可说了。
“你不会以为,我一把年纪了要用这个来骗你出手吧。”雷老五突然笑了,摆摆手。
狂飙会意,立刻走上前来,将盖在雷老五头上的那顶帽子拿了下去。
赫然可以看到,薄薄一层黑白相间的头发下面,有一件铁器,露在外面的部分是细长的手柄,缠着红绳,连接一个圆形的末尾。
“这是苦无?”孙九霄仅以这些还不能断定。
苦无又称手里剑,是一种来自东瀛忍者的暗器,如果用普通的尺寸来计算,除开露在外面的手柄,没入雷老五脑壳的两寸有余。
难怪曾浮生说这个情况孙九霄也不见得能治好,实际上应该换句话来说,雷老五能活到今天是一个奇迹!
两寸有余,几乎已经刺穿了大脑,而且苦无通常淬毒,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活了下来,又苟延残喘数年之久。
不过震惊之余,孙九霄又有疑惑,如果是以暗器的形式击打出来,需要多么强大的手劲巧劲,才能刺穿颅骨尽数没入其中?
以雷老五的名号,又怎么会中了如此下作险招?
“看到了吧。”雷老五又摆摆手,狂飙立刻将帽子重新带回去,他才继续说道:“这玩意儿在我脑袋里六年了,整整六年了。不靠那玩意儿,我实在坚持不下去啊!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戒毒再有几个月我就要死了,但戒了毒我立马就死!六年前慕容博告诉我,普天之下如果还有人能治好我,除了鬼佛就没有别人……”
“慕容博?天医慕容?”孙九霄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骇,笑道:“你既然能遇到天医慕容一脉,是你命不该绝。”
孙九霄惊骇并非是因为雷老五遇到了天医慕容一脉,而是天医慕容家居然将病患推给了鬼佛,那般高傲的天医,居然也有服软认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