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之姑听之,不喜听之自走之。
马蹄阵阵,一支火枪队停在一片废墟的客栈前边,为首一个洋人看着眼前的情形漫不经心随口问道畏缩成一团的汤亮:“杨光先死了?”
“大人,杨光先死了,烧成了一堆灰烬。”
“烧死的?”
“事先在饭菜里下了蒙汗药,加上他们一路舟车劳顿,一把火烧死在了客栈。”
洋人猛然转过头:“那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好看至极的天蓝色眼眸在此时看起来却像一片暗潮汹涌的大海一般令人生畏。
“说是什么?!”
汤亮一下呆在原地。
黑洞洞的火铳口抵在厨子额头上,都可以闻到淡淡的火药味,四周的人勒着马缓缓包围厨子,举起手中的火铳。
“你以为杀这二十几个人容易啊,那就是杀鸡也要花好大的力气吧?老子一把火烧了我们兄弟仨辛辛苦苦找人建起来的客栈老子不心疼?你还问怀里抱的是什么?来,给你看,你给老子看清楚咯!”
厨子的手放入怀中,四周的气氛紧张到了最高点。
厨子的手从怀中取出,四周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官老爷啊,二十几个人不好杀啊,我两个兄弟就栽在了这间客栈里了啊,要不是我侥幸活了下来,他们的骨灰都没人收啊。”
原来怀中的是两个骨灰罐。
暗潮汹涌的大海一下子变成晴空万里的天空,天蓝色的眼眸一提缰绳:“走!”
厨子缓缓收好骨灰罐,捡起扔在地上的佣金:二百两白银。
半个月后一个干瘦的身影混入京城。
天还没有亮,满是伤疤的一把手轻轻扣了扣李府的大门。
“谁啊?”护卫把厚重的大门推开一道缝露出半张凶神恶煞的脸。
“有人托我带给你家老爷一封信。”枯瘦的手指颤颤巍巍的递过去一封皱皱巴巴的信,信底下藏着纹银十两。
也许是感觉到了这封皱巴巴的信所携带的“重量”,半张脸笑成一朵花但语气还是很“严厉”的说:“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通报我家老爷。”
这一封信层层上交传到李府的主人李文亮手里时约摸有两盏茶的功夫了。
当这封来历模糊还皱巴巴的信放在书桌上时,李文亮其实是准备揉碎了当厕纸的。
就像平时入满天雪花般的自荐信,人情信,甚至求职信通过各种渠道来到他书桌上时,李文亮是对自己有着一半自豪感和对写信之人的一半蔑视的意味在里面。
当他一如既往面带微笑的准备将这封信揉碎都不充当厕纸的时候,手指突然抖了一下,收回微笑,翻过信封,封口的是半枚铜钱。
干瘦的身影被召入李文亮书房后,李文亮打量着这个眼眶深陷,脸上毫无血色的身影后居然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方然呢?”
这个干瘦的身影居然是汤亮!
原来就在那天晚上,杨光先匆匆写完这封信后就嘱咐他一定要带着这封信和方然到达京城,以后的一切全权交给李文亮来善后。
在汤亮和管家的商量之下,先让家丁先行在客栈之外十里处等待管家。管家事先抱走方然,只等汤亮应付完洋枪队的那些人后,汤亮带走方然最后分道扬镳。
于是才有了那天清晨一场斗智斗勇的场景。
只是想起这一路上的经历,厨子暗自咋舌。
杨光先当时说方然还未完全还阳,太阳光太过制热,产生的阳气都会对其造成伤害,让他们尽量白天歇息,晚上赶路。
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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