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认命了!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入店内,死死盯着挂在墙上的钟表,当时针走向十二点,门咯吱一声响了,我迎来了第一个客户。
进来的是熟人,是那天在三嫂家看到的那个女人,她还是那个打扮,头上插着一朵小白花。
“我要旗袍,红色的!”
她的声音和之前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丝迫切。
“嗯!”
我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挑出一套早就扎好的旗袍,递给她看。
“就要这套!”
她接过查看后似乎很满意,僵硬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将旗袍递了回来。
按照张芬的教的流程,我将旗袍放入丧盆内点燃,橘红色的火光下,主材是彩纸和高粱杆的旗袍很快烧成灰,那个女人手上则多了一条旗袍。
她又检查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走到柜台前,摸出一张纸币塞入储钱罐内,转身走入漆黑的夜里,消失不见。
我长出一口气,脑门上是一层细密的冷汗。
没等我缓过气,又走进来一个客人,这次是要一顶轿子,同样的流程,同样的办法。
一直忙到凌晨三点收摊关店,我才真正舒了一口气。
阴铺每天亥时开门,寅时结束,对应时间,正好是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一共三个时辰,六个小时。
第一天开阴铺,过程远比我想象的要轻松,那些阴人,或者说鬼,要买的东西都是一些平常的纸人扎马,店里基本上都有。
如果没有,只需记下来,告诉对方需要几天拿货便可。
和阴人打交道,不用砍价,不用客道,只需实话实话,唯一麻烦的便是满屋都是纸灰味。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如此,晚上九点准时开门,凌晨三点准时关门。
白天张芬负责看店,我在家养精神,顺便陪张茉安胎,但我能感觉到,我和张茉之间好似隔了一层东西。
她依旧沉默,基本上不会主动和我说话,每天都是摸着自己的肚子发呆。
至于我的身体,根本没问题,所谓的阴气更是毛都没感觉到,不过我还是有一种紧迫感,每天都会在网上查一查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有用的消息没几个,不过却让我查到另外一个消息,做殡葬用品这类生意的虽然是在发死人财,但同时也是在积阴德,没听说过因为干这个而英年早逝的。
我开的阴铺从本质上来说也是在积攒阴德,可为什么张家几代人死的干干净净,张芬更是畏之如虎。
我想了想,可以问的人不多,唯一可问的便是把我卖了的小姨,虽然不耻她的为人,但是她这种人有一个好处,只有有钱,一切都好说。
“乐乐,怎么想到给小姨打电话了?”
接通电话,小姨好似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笑呵呵的问道。
我没心思和她掰扯那些没用的,直接说,回答一个问题一百。
“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啊,小姨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小姨一口应下来,还是那副贪财样。
“张家……”
“张家的事情小姨问过大仙了,管不了,你可别害小姨!”
我刚张嘴,小姨那张嘴好似机关枪一样将我顶了回来。
“没让你管!”
我有些恼,问起积攒阴德的问题。
这回小姨马上给我介绍起来,阴阳先生和那些做殡葬用品生意的,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和死人打交道,赚死人钱的。
这年头死人钱最好赚,不过无论赚多少,只要死者安息,都可以算作积攒阴德,不会留下后患,可张家的情况却恰好相反,这里面一定有事。
临了,我刚要挂电话,小姨突然来了一句:“乐乐,听小姨一句劝,做人机灵点,你那个媳妇和丈母娘没一个是好相与的,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听到这,我一愣,难道小姨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