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的男人,微微闭上双眸,声音有着一丝犹豫,“我是白洛川,我是凌依依的。。。朋友。”
他想说是她的丈夫,却最终改成了朋友。
电话那头的人却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缓缓地说道,“你就是依依的丈夫吧依依她还好么”
白洛川的双眸闪过一丝光亮,声音却有着一丝干涩,“她和你说起过我么”为什么电话那头的人会知道他的身份。。。
男人似乎又停顿了一下,“白先生,我想你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向我打听这五年发生的事吧”
白洛川缓缓地说道,仿佛每一句话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知道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的手腕上面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那些伤痕让他都觉得触目惊心,她割下去的时候该有多痛。
男人轻轻叹口气,“我是依依的主治医师周阳,五年前我遇到依依的时候,她已经怀有身孕,而那时候的她却是如此的虚弱不堪。”
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瘦弱的孕妇,却还要紧紧抓着他的手,让他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是那样坚定的眼神,让他的心有了一丝动摇。
最终他还是保住了母子,虽然是母子平安,却留下了很大的隐患,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忘记的痛苦回忆。
白洛川听着他的话语,说出口的话却是如此的艰难,一字一句都仿佛泣血,“她当初很不适合生下孩子么”她那样的虚弱,却还要全力保住孩子。。。
男人轻轻叹口气,言语之中有着淡淡的哀愁,“是的,我当时想要让她打掉孩子,虽然她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但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可惜她拒绝了我,甚至态度强硬的一定要留下孩子。”
女子坚定的神情,到现在还留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在日后的岁月里,都难以忘怀。
白洛川低下头,“后来孩子生下来平安么。。。”
男人叹口气,“白先生,如果你不好好对待这个女人,真的是应该天打雷劈。”
原是五年前凌依依是生下了儿子,而且是拼尽全力,到最后她的身子异常的虚弱,让他有一瞬间以为她就要死在了手术台上,是孩子的啼哭声让她睁开了双眸。
而她却在那之后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
白洛川双眸微微睁大,手指因为用力握着电话,而泛着惨白色,声音颤抖的说道,“她为什么会得严重的产后抑郁症孩子和她不是都平安了么”
男人声音严肃的从电话那头传来,将他的心也凉了半截,“那只是暂时的,裴翎因为在母体的时候就受了寒气,所以身子很虚弱,生命迹象根本就不明显,他在育婴箱内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正是那段时间,使得凌依依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
她每天都在担心孩子会死,每天不眠不休的守在孩子的面前,每天几乎都是以泪洗面,而孩子和她的住院费让当时并不算出名的裴仑几乎倾家荡产。
那时候的凌依依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孩子死去的画面,甚至有一段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曾经几度情绪激烈的想要寻死。
白洛川眼眶泛着酸涩,嘴唇都成了苍白色,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痛苦,“你是说她自杀已经不是一次了么”怪不得她的手上会有那么多的伤疤,会那么深。。。
此刻那些伤疤仿佛刻在了他的心上,让他血流成河,让他痛苦到无法自拔,裴仑说得对此刻的他悔恨,他都做了些什么。。。
将她绑在身边,就是这样的一个后果么
怨不得她不愿意再爱上他。
周阳走到窗口握着电话的手轻轻颤抖着,“白先生,请你善待依依,这几年她过的并不好,之后虽然裴翎的病已经好了,但是她的抑郁症却时常在犯,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医院。”
白洛川听到这里之后,沉默的挂上了电话,低垂着的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他现在还有资格再说要让她再一次爱上他么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的霸道,他的冷然,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
白洛川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秦天禄,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最没用的男人,才会去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却还要口口声声的说是在保护她。
秦天禄也轻轻叹口气,蹲下身子,“白洛川,我也许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不该如此轻易的放手,因为你要加倍补偿她才对。”
如果觉得愧疚,就应该要对她更好,而非是这样的自暴自弃。
白洛川站起身,摇晃的身子,让他的眼前一阵发黑,“秦天禄,我已经不知道我的好会不会再一次伤害到她,所以这一次我要好好想想。。。”
秦天禄看着他这样说,也只能叹口气,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了,有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支持。
白洛川一个人靠在黑色跑车上,看着头顶上的星空,华灯初上的都市,让他找不到方向,不知该走向何处,何处才是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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