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浴室的门关上的声音,阿法在呼吸间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在听到了重叠的尾音之后,他将木偶的伪装全部扔到了名为张皇失措的“门”外,像是争取到了作为夙愿的自由,他大张着双臂仰倒在了床上。
只是这么几分钟,他竟然像个女人一样感到了害羞……
真是太没用、太丢脸了!
阿法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却发现无意间自己的手勾缠到了什么。他睁开眼睛去看,发现是那根翡翠色的缭绫。
之前没有多想,现在他才意识到这跟翡翠色的缭绫不是一般的饰物。
这呈丝带状的缭绫上有着细密低调的暗纹,看起来像是镂空其实不然,那些交相排列其中的、仔细去看其实是一些字符和一些花图的组合;那些发出微微亮光的并不是丝线的材质,反倒像是附着在纹络上的,甚至还作出人眼看不到的浮动;而最重要的是中央的那块菱形的镜片,阿法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阿法试图在脑海中搜寻,却猝然感到神经末梢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有一枚闪电传递了过来,他咬紧嘴唇,手掌用力地握住翡翠色的缭绫,没想到的是这疼痛感愈加严重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忽然有晃动的画面在隐隐浮现。
这是破碎的、浑浊的片段……像是胶片遗落了千年,又像是被人恶意地拆剪。
阿法眉头蹙乱成线团,那是一个女人。
她身着红色正统哥特萝莉式的洋装,衣服上的蝴蝶结和丝带配饰大面积地被红黑两色占据,笼罩了让人窒息的死亡气质。胸口是抹胸的设计。以黑色为底色,缀满了繁复的丝带和大量的蝴蝶结,却也只能衬托她白皙光滑的皮肤;袖口是俏皮的泡泡袖,而这女人竟然穿出了性感的韵味;那袖口尾端收紧使得本就瘦嫩的手部更加纤细,从手肘处开始呈现花朵似的散开,三层重叠的黑色布料是不同的绸缎;上衣是短小收腰的款式,那腰部的纤细与女性的柔美巧妙地表露;紧接着的裙摆外层是如血般的红色。而里层则是象征恶魔的黑色;大幅度的裙摆像极了绽放的罂粟花。整体延续了和袖口一样的不齐整设计,却呈现着有些规则的菱形;裙摆里层是与袖口一样的层叠状设计,像是堆叠了蛋糕边缘的波浪花边。又像是摊开的百合花瓣却是暗若墨汁的黑色;脚下是及膝的黑色长靴,夸张的厚底高跟修饰出腿的完美轮廓,牛皮的硬质却装点有黑色丝带,两只靴子的侧面各有一朵红色的小巧蔷薇怒放;而最令人不能转移目光的则是在整套洋装的裙摆。腰侧,以及上衣都带有黑色丝带的交叉式装饰。那隐隐约约的姣好光洁引人遐思,比那刻意浮夸的裸露更叫人不能自拔。
只可惜那狂乱纷飞的长发却遮挡了这女人的脸,阿法看不清她的面容,却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张开怀抱走向自己。
摇晃明灭。越来越近……
这种覆水难收的归属感是什么?
阿法觉得这无端袭来的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起了鸡皮疙瘩,浑身汗毛竖起却不叫他有惊悸之色。
忽的浴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画面瞬时间消散而逝。连一点残留的灰烬都没给他留下。
阿法猛地坐起身子,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他难以自恃地粗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怎么了?”小小察觉到了阿法的异样,担忧地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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