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牢房里或坐或卧的魂魄全都像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机械地站起来,庄严而肃穆地朝着李明走过去,在那个疯疯癫癫的李明身上重合为一体。然后李明就瞪大了眼睛,随后脸色一白,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试了试,还有呼吸。
傅颜说是魂魄离体太久,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需要调理。他说自己还有事,就走了。我说你等等,我有事儿跟你说。
他凑过来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撸起他的袖子!
鬼婴飞扑过来咬我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挡。鬼婴咬在他的小臂上,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阴气从他的手臂蔓延进去,血脉暴起,都是纯粹的黑色!
而且那玩意还顺着他的血管不断在扩散。
“衣服厚?”我重复他的话。
傅颜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大不了的,好歹我在师门的时候也学了点皮毛,很快就治好了。”
他为什么跟着我,这话我已经不用问了。如果他想害我,我早就死了,他也不至于跑出来替我挡这一下子,完全可以等我和鬼婴两败俱伤后,出来坐享其成。
说到底,他是愧疚。
我说他欠我的,我不要了。但他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阴司榜的事情我想好好问问你。最近缠上我的东西很多……”我说的是实话,“你还上学吧?电话也没换吧,等我出去给你打电话吧。”
他答应了,趁着天亮之前换班人员过来之前先离开了。
我一个人蹲在牢房里,守着李明的身体,回想昨晚的事情,仔细在脑子里掰碎了去思考,骆一川说牢狱之灾跟我的阳灯有关。但我并没有得到半点关于鬼食堂或者那个神秘人的消息。
我昨晚碰到的是鬼婴。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想起,残书上的便签记载,九子鬼母投胎到王都之后,生了五百子。五百……
这个数字很多。
多的让我莫名想起那些数量庞大的鬼婴。
有一条隐秘的线索暗藏在我遇到的这些事情中,能够把所有事情串连起来的一条线,可是这条线是什么,可我现在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各种事件中乱转,因为阳灯的丢失,到处招惹鬼魂,疲于奔命,怎么也摸不到那条线。
就像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可我找不到那层窗户纸在哪里。
天亮之后看守人员来换班,我说李明晕倒了,警察叫来医务人员,一查心跳都十分微弱了,立刻给送进医院。
昨晚审讯我的警察过来骂我:“一定是你小子干了什么,你这种人警察局见的多了,等着蹲大牢吧!呸!”
他刚骂完不久,一会儿又带着钥匙回来给我开门,完全换了一副态度:“哎呀刚刚说话不太好听,你身为祖国的花朵,啊不祖国的栋梁,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有人来保释你了。”
骆一川坐在警察局里,双手扶着一根立起的木头拐杖,颇有大佬的范儿。警察好说好商量地给我办了手续,让我跟骆一川走了。
我出去的路上很纳闷:“你跟他说什么了?为什么他对我的态度突然变得那么好。”
走出门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门口清一色黑色豪车,每一辆都价值……我也不知道价值多少,我家那么穷,我没研究过车。反正看起来很拉风就对了。黑帮片子都没有这个架势,婚礼上的车不可能这么好。
豪车车队安静地停在警察局门口,气势逼人!
而骆一川那辆奔驰车,就是车头。
守在外面的老仆人打着一把纯黑色的伞,见骆一川出来了,安静地迎上来,把黑伞撑在他的头顶上,走到车前帮他开了车门。
骆一川上了车,我紧随其后,一脚刚踏上去,听到了一个女人难以置信的声音:“林子……?”
“妈……”我下意识地出口,还好只是发了音立刻给憋了回去,“你怎么来警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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