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分不清自己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
环顾四周,她却知道自己现在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间屋子间接而大气,和自己房间的装饰有几分相似。
墙上挂着一副水墨画,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人影,却描绘出了神韵。
空空的屋子中再无其他装饰。
她现在睡在一张天鹅绒的软榻上,下面垫了厚厚的垫子,似乎知道她不喜喧闹,这屋子上的帘幔都是用的白色的绢布,连窗纱也是用的乳白色半透明的软烟罗,外面的阳光透进来后,照在屋子里,明亮,却不刺眼。
她身上的被子,也是白色的软软的一层,极为轻薄,上好的绸缎上面绣着白色的兰花。
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房间,这明显是为女生准备的房间,但是却很少有女生会喜欢这样素气干净的装饰。
这是为她准备的房间。
她知道这是在哪了,能够这么熟悉她的,就只有他了。
她闭上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
和他相见,对于秦安北来说,是最累的一件事情,他总是能很容易的就牵动了她的情绪,让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冷血和狠辣瞬间崩溃,变得懦弱而暴躁。
暴躁就是懦弱的表现,因为没有能力解决,就用情绪来说话,就像用自己更大的嗓门改过另一个来显示自己的力压一头,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可笑之极。
“吱嘎。”房门被打开,一个身材挺拔,眉眼清秀,剑眉飞扬的男子从外面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米粥,轻手轻脚的来到秦安北的身边。
看见秦安北还闭着眼睛,轻轻的为她掖好被角。
忽然,掖被角的手一顿,停在空中,有些尴尬。
秦安北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的瞪着韩非。
韩非尴尬的笑笑,说道:“我还以为你没有醒,既然已经醒了,就把这碗粥喝了吧。”
韩非举起粥,用勺子舀出一口,放在唇边,吹到温热,递向秦安北的嘴角。
简简单单的动作,韩非做的无比熟练,似乎已经做过千百遍了。
秦安北忽然想起燕然喂她粥那副笨手笨脚的样子,连吹都不知道,给她烫个半死,嘴上都烫肿了,燕然还不知道给她拿冰块敷一下,捧着肚子在那里笑着打滚。
回过神,勺子已经近在嘴旁。
秦安北神色一冷,手一挥,将整碗粥都打翻在地上,瓷碗碎裂成两半,粥撒了一地。
韩非走到门口叫了一个穿着素色衣服的小丫鬟进来打扫干净。
小丫鬟看见屋子里的场景吓了一跳,她在这里的时间不短了,她知道她家公子可是一个俊美儒雅像谪仙一样的男子,性格好到不得了,这个小姐怎么一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小丫鬟走后,韩非坐在秦安北的床边,苦笑着问道:“秦安北,你这是在和我生气么?”
生气?这么小家子气的字眼!她哪里是和韩非像是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分明像是闹着小情绪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