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姑找理由支开这个女孩子,问生病的姑娘,“和你做对的那个在哪?”
“她在楼上,一会我就不上去了,我的工作在楼下,她牌子上写的是袭人。”
这姑娘是黛玉,眉眼的确有几分相似。
“那个贱人,原本该我上楼的,她什么都跟我做对。”她低声骂了句。
两人做完两个小时的护理,被人带到楼上,楼上是身体保养,分为养护减肥等项目。
两人体验的是养护,涂上精油按经络进行穴位按摩,女孩子们手法的确不是蒙人,穴位找得很准。指法不轻不重,精油的气味芳香怡人。
看来蒋曼没少费心思在这个店上。
香兰舒服得快睡着了,姑姑提着神,一个个打量这十二副钗,这里女孩子人人都带着笑,只有一个女孩子比较特别。
她表情如一湖静水,行动不太灵活,执行客人指令时,反应也不那么灵敏。
我也在看那个女孩,用阴眼看人,人身上有几处地方有微微的光芒,一个是头顶,一个是双肩,一个是眼睛处。
光芒像冬天里玻璃上的雾气。每个人有一些不同,但位置是相同的。
这姑娘头顶的光弱得快看不到。
她服务的是个胖女人,像个暴发户,说话高声大气儿,不停指挥袭人做这做那。
袭人倒了温水端过来,她嚷着说太冷,又加了热的又说太烫。
姑姑看着袭人,她脸上虽没有变化,眼睛里却闪着憎恶的光。
这时,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从里间走出来,姑姑一怔,没想到蒋曼会在这儿。
她低声和胖女人说了几句话。
我在楼上沙发那儿看小说,吃零食,听到她的声音一哆嗦,一股恐惧升上心头,很想掉头就跑。
她也看到我,眼睛转开落在屋里唯一拉开的围帘处,走过去似笑非笑,“木木,好久不见,娱乐城生意还好?”
“金百万抽出那么多钱,让段总很为难一段时间。”姑姑坐起来,让服务员给自己擦掉精油,整好衣服。
“金百万家人很难缠吧,段总有没有想让他家人都消失的冲动?”
姑姑看着蒋曼精致的面容,完美的微笑,心里却在感慨她是自己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她深谙人类内心的黑暗,如果呆在段未然身边的人是她,她会不会诱惑对方干脆给金家制造点混乱,叫他们顾不上来纠缠他?
段未然又会不会一时处于烦燥而答应?
大部分人并不那么相信因果报应,却不知暗室亏心神目如电。报应总会有的。
姑姑和香兰出了美容院,将车子开到暗处,叮嘱香兰一定要盯住那个袭人。
“盯她干什么,她又不是我嫂子,这个办法看来没有用啊。”香兰疑惑。
姑姑安慰她,“那女孩子即使不是你嫂子,也不正常,她灵魂特别弱。说不定是条线索,相信我的直觉。”
香兰只得答应。
我以为姑姑闲下来要带我去哪里玩,她却送我回学校。
我们学校是个小学初中高中连读的私立学校,位置偏远,校区巨大。
但三个校区用墙分开来。
我回到学校,依依不舍告别了姑姑。
许咏仪跑出来接我,她脸上那道被妈妈打出的伤好的差不多,但又添了道新伤。
“怎么回事?”
“是王莹打的。”她满不在乎。
王莹比我们大两岁,长得人高马大,许咏仪再霸道,在体格上也不是她的对手。
“为什么打你?”
起因是一条项链。
刘老师有晨起跑步的习惯,刮风下雪从来不误,他说运动可以锤炼人的意志。
这天早上,他照例跑出去,我们学校偏嘛,旁边都是荒地,可跑的地方还是挺多的,还有点野趣。
他跑到小树林里,那条项链就躺在地上,金属的闪着光。在一片荒草从中特别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