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性格有些内向,可是脑子却十分灵光,他想到的这些诸多关窍,也是*不离十。
只是他想得越多,陶益就越发神秘,最后他只能暂时强迫自己不去想陶益的来历。
可是有一块石头却一直压在他心里。
那就是他答应陶益杀人的事情。
自拜师之后,陶益便没有再提这件事,唐雨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
但是唐雨却是清楚,这件事是绕不过去的,自己很快就要面对这件事,因为指南中学马上要开学了。
圣人殿就在指南中学内面,东郭南既然没有灰溜溜的离开武陵,一旦指南中学开学了,他如此惜名之人,又哪里能承受指南众多士子背后的窃窃私语?
自己的考验很快就要来了……
……
指南中学腹地,圣人殿的下方,东郭南双眼布满了血丝,俯瞰着整个指南中学。
今天是端午节后指南中学开学的日子,假期冷清的校园,突然变得热闹喧嚣起来。
东郭南盯着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士子,眼神之中泛起无尽的阴翳。
他的背后,站着一名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站在圣人殿投下的阴影之中,像个影子一样,透露出一股邪气。
“公子,这一局棋还下吗?”黑袍老者轻声的道。
东郭南冷哼一声,道:“还下什么?你不是已经算出‘输六子’了吗?那唐先觉在对局之中就能算出输六子,你却算了四天,嘿嘿……”
东郭南长袖一甩,倏然扭头过来道:“我让你办的事,你为什么还不办?难不成你是欺我年幼,认为我作为武陵圣人学派的长老,便掌握不了局面了吗?”
黑袍老者忙弯腰,惶恐的道:“公子息怒。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只是唐先觉这几天都躲在指南中学里面,却是没有出手的良机……”
“老奴已经打听到了,五日之后是周如海的六十大寿,届时……”
“五日,还让我等五日么?你让我这个学派的长老,五日都不能见人?”东郭南怒道。
黑袍老者轻轻的咳了咳,有些委屈的道:“其实公子,您大可不必再留在武陵,这件事交给老奴,我一定给您办妥……”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待在武陵这个地方吗?这个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可是我如果这般回去,楚都那些人会怎么看我?那唐先觉估摸着立马就要扬名楚都了……
嘿嘿,到了那个时候,就凭你掌握的那几个遗少,能够抹掉他?”东郭南冷冷的道,显得十分的狂躁。
自端午之后,他便是度日如年。
那一日他去芈越那边准备去搅局,没想到竟然再一次碰到了唐雨。
现在想起来,那一天简直就是个噩梦。
如果说端午文会的失利让东郭南丢了面子,那一天的受辱,则是让他彻底的丢掉了自信。
他堂堂的解元,竟然被唐雨如此小瞧,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他这个对手。
而唐雨和芈越的对弈,他所走的棋招,简直是云山雾罩,最后那三个字“输六子”,更是让东郭南感到抓狂。
他强行记住了那一天的棋谱,回来反复斟酌,摆了两个通宵,却依旧无法走出“输六子”的正解……
万般无奈,他只能请教随行而来的一名贴身遗老,才勉强把这个局解开。
棋局是解开了,可东郭南的心结却是怎么也难以解开……
唐雨仅仅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可是其展露出的才华和潜力,让东郭南感到绝望。
有生以来,这样的绝望他还是第一次,就算是面对季孙香,他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一个普通书香门第的小儿,为何能力压他堂堂东郭家的天才?
他的内心,开始浮现出难以遏制的杀机。
东郭家不止是出读书人,东郭家的那些权谋手段,东郭南早就运用得轻车熟路了,顺者昌,逆者亡,这便是强者之路。
天才又如何?夭折的天才就是蠢材,那唐家小儿恃才傲物,竟然不把他东郭家放在眼里,难怪武陵学界最近如此嚣张,敢情是想着要东山再起呢!
杀唐雨,不仅可以消心头之恨,更重要的是能够狠狠的灭一灭武陵学界的气焰。
只要能达到这两个目的,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东郭南觉得自己是忍辱负重,是在为东郭家的地位着想,是在为东郭家的声誉放手一搏。
“五日之后……我要见到唐雨小儿的尸体……”
东郭南恨声道,他甩开长袖,一溜烟消失在圣人殿外,蛰伏得无影无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