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是在物流园还是在村里。
苏淳风告知许万发,让龚虎到河塘村,自己在家里等着。
十点十五分。
院门砰砰砰地敲响,龚虎没好气地在外面扯着嗓子喊叫:“苏淳风,大白天你插着门在家里干啥见不得人的事情呐?”
苏淳风哭笑不得,到外面打开门看到龚虎站在院门口,台阶下停着一辆摩的。
“老子没带钱,你给人三块。”龚虎理所当然地说道,一边大步往院子里走去,好像回到自己家里似的。
苏淳风也不和他一般见识,从兜里掏出三块钱递给摩的司机。
回到屋里,龚虎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吧嗒吧嗒地抽烟,一边说道:“你小子说话不能当屁放了吧?把那只精给老子拿来。”
“别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苏淳风反挖苦他一句,回到卧室从抽屉里翻出那五枚融成一团的铜钱,到客厅挥手抛开了龚虎。
龚虎伸手敏捷地接住,唠叨道:“你也不怕砸着我老人家讹死你啊?”
“我现在打电话报警,能告你个私闯民宅还企图勒索。”苏淳风坐到沙发上大模大样地点上颗烟,笑道:“要不要试试?”
“呸!”龚虎说不过苏淳风,拿着那块铜疙瘩打量了一会儿,惊讶道:“没想到啊,你小子还真能抓得住。”
“别提了,我当时是去给老师拜年的,哪儿想到他们家里会有一只精?本来打算回去准备好家伙什,再收拾那只精的。”苏淳风撇撇嘴,有些不忿地讥讽道:“得,你那好徒弟正好去了,我劝都劝不住,好嘛,当时我还以为你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不得呢……结果害得我都差点儿把命给撂那里,您可真收了个好徒弟。”
龚虎哼了一声,把铜钱揣兜里起身就走:“我走了啊。”
“嗯,回见。”苏淳风大方地摆摆手。
龚虎端着烟枪迈着八字步悠哉悠哉地往门外走去。
苏淳风也不理会他,心想着无非就是一只精而已,龚虎这次真厚着脸皮拿走了这只精,就得多欠一份人情——让龚虎欠下人情……
绝对值。
走到屋门口的龚虎扭头看了眼苏淳风,随即怒气冲冲地返回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用烟枪指着苏淳风的鼻子骂道:“你这小王八羔子心眼儿坏透了,老子才不上你的当,说吧,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苏淳风愕然,皱眉道:“我说龚虎,你也忒没礼数了,我帮了你的闺女儿子,又救了你的徒弟,这只精本该是我的,我也不跟你计较随你拿走,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拍拍自己胸口,看看自己的良心是不是坏了?”
“我……”龚虎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说个数吧。”
“什么数?”
“我给你钱!”龚虎板着脸道:“以后咱们之间两不相欠,不过你别狮子大张口,老子没那么多钱。”
苏淳风轻蔑地说道:“你走吧,我不缺钱。”
“那你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苏淳风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指着龚虎的鼻子吼道:“就是看你老丫挺不顺眼!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似的,整天干点儿什么都是为了得到报酬,就想着让人欠你的人情啊?我告诉你,老子不稀罕!”顿了顿,苏淳风紧接着又训斥道:“当初在火车上帮你闺女儿子,那是因为我见不得那几个混帐东西的做派,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是你闺女和儿子。我救你徒弟,那是因为知道他是你龚虎的徒弟,我把你当一位老前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徒弟死在那里,同样,也是为了保护我的老师家人不受到伤害。怎么?诛杀邪孽异物,难道不是我们这类人应该做的事情吗?你倒好,张嘴闭嘴就是人情、钱,你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粪坑里了啊?”
龚虎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
苏淳风气呼呼地端起茶杯大口喝下,见龚虎张嘴欲言,就瞪着他哼了一声道:“什么都别说了,你走吧。”
龚虎耷拉着眼皮沉默了好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红绸子包裹着的物件,连同那五枚铜钱融成的铜疙瘩,啪地扔到了茶几上,冷笑道:“小兔崽子,别说我老人家没提醒你,这只精没有药物配合,直接汲取太浪费,长期留着也不是回事儿,但用于炼制法器的话,普通的外材料就可惜这只精了,用这个当外材料吧。”
说罢,龚虎板着脸起身往外走去。
“把你的东西拿走。”苏淳风语气淡漠地说道。
“老子犯贱,所以挨了顿骂就想把你当朋友,送你的礼物,这总行了吧?”龚虎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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