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哦。”苏淳风点点头,寻思着回去之后再想办法吧,反正一时半会儿曹兰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等离开曹兰家后,可以让黄薏瑜随便买个小礼品,然后苏淳风在上面用鲜血画几道符,再由黄薏瑜送过去放在曹兰家里,应该能短时间内抑制那只精不让它为非作歹。接下来再从长计议出一个更好的办法。
这只精,苏淳风还真想捉活的了。
就在他起身准备要告辞离去时,屋门打开,曹兰的丈夫和儿子回来了。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名看上去也就三十三四岁,中等身高,相貌堂堂却穿着很土的列宁装一副故作老成模样的青年,手里拎着一个上面绣有阴阳八卦图案的帆布包。
看到此人苏淳风就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不是龚虎那最不成才又好吃懒做的三徒弟,也就是在和邑镇沉皇山上的三皇庙外广场边骗吃骗喝,兜售符箓的郑建军嘛。当初教给苏淳风的邻居刘金明他娘一招小巫术,祸害苏淳风家庭,后来还曾被刘金明瘫痪了的老娘在三皇庙外当着一众信徒骂了个狗血淋头,于是郑建军心生警惕急忙向师父汇报,跟着龚虎一起到河塘村视察情况。
看情况,今儿郑建军又到曹兰家行骗来了。
苏淳风前世虽然没有和郑建军有过多么深的接触,却也见过这家伙几面——油滑擅诈,卑鄙无耻说的就是这号人。
不过,这家伙除了骗点儿小钱之外,倒是没有行过什么大恶。
而且在大事上,郑建军还颇有有点儿令人钦佩的骨气。
想当年龚虎因为实力强横,个性张狂,毫无所惧地在奇门江湖中为王启民、苏淳风师徒仗义执言,从而惹下仇人,有一次与人斗法正旗鼓相当之时,对方却有帮手暗中出手偷袭龚虎,而修为极低甚至都算不得术士的郑建军,却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不顾性命地抄起一块板砖和人死磕,被打得头破血流死战不退……
从这一点上来讲,郑建军也算得上是个爷们儿!
看到他们回来,曹兰就微笑着起身做介绍,张国和张盛林父子一看就是老实厚道人,客客气气地和苏淳风他们打招呼。
因为有曹兰的三名学生在,张国和张盛林父子一时又不好意思介绍郑建军。他们总不能当着三名学生的面,说是请来了一位神棍大仙给曹兰看病吧?别说曹兰本身就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就算是她可以理解家人的关心迁就着同意,但当着她的学生的面,这种事儿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其实也不用介绍,郑建军手里那陈旧的土黄色帆布包上绣着的阴阳八卦图案,已经深深地出卖了他神棍的身份。
曹兰早就听丈夫提及过要给她找一位大师看病的事情,现在岂能猜不到郑建军的身份?
而黄薏瑜、王海菲,亦是聪明灵慧,当下就考虑到这名穿着怪异可笑,土里土气的青年是位神棍大仙,那么她们和苏淳风作为学生留在这里,会让曹老师一家人都尴尬,所以就准备告辞离开,王海菲一边拉了下苏淳风的衣角。
苏淳风当然明白自己现在不方便留下,但他不想走。
因为,他知道曹兰家里那只邪孽异物是精。而郑建军凭着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术法修为,别说对付这只精了,他甚至都看不出祸害曹兰的是一只成了精的玩意儿。如果郑建军傻乎乎地去施术烧符的话,说不得会被那只精给重重地伤到。
苏淳风不能明知他有危险,却不管不顾地离去。
一来郑建军受了重创,将来再见面苏淳风向龚虎没法交代;二来出了事情之后,龚虎肯定会亲自前来,然后把那只精给抓走。
苏淳风自然会感到可惜。
再者,一旦郑建军不知深浅地贸然施术,不仅他会受创,还有可能连累曹兰遭受到不可预知的伤害。
想到这里,苏淳风抢在黄薏瑜和王海菲开口道别之前,面带惊讶地看向郑建军,道:“哎,这不是三皇庙的郑大师吗?您好您好。”
说着话,他颇有些激动地大步上前伸出了右手。
屋里人全都一愣。
郑建军神色诧异地点了点头,伸出右手与苏淳风相握,一边问道:“小兄弟,你认识我?”
“我去过三皇庙,也听说过郑大师您画的符箓可灵验了,驱邪避凶,安宅送福……我还买过您的两张辟邪安神符呢,真的很灵验。”
郑建军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不过擅于行骗的他倒不至于失了分寸,而职业的油滑狡诈更让他立刻意识到这正是彰显自己身份的机会,于是松开苏淳风的手之后,他就挺胸抬头摆出一副道貌岸然清傲又谦逊的高人气度,淡淡地说道:“符箓不过小术尔,承蒙小兄弟夸奖,鄙人愧不敢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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