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弱点了?”
“不,刘武周有一个致命弱点。”李靖微笑着说道:“刘武周善交豪杰游侠不假,也很会笼络部下不错,但是他对官绅百姓却是鸱张凶暴,予取予夺,动辄杀戮,不擅长团结乡绅士子,麾下也多亡命之徒,军纪败坏,对地方**掳掠的情况十分严重,所以当初他一度攻占了雁门郡也没能站稳脚步,很快就被赶回了马邑。”
“那他为什么能在马邑坚持这么多年?”陈丧良追问道:“他很得马邑百姓支持?”
“不是他很得马邑支持,是不支持他的马邑人都被他杀光了。”李靖笑笑,说道:“如果不是殿下你之前在雁门大战里严重削弱了突厥汗国,先皇把突厥汗国分裂成几十个部落,让他还可以抢抢突厥部落把霸占盐马道,还有后来如果没有我军严重威胁李家兄弟让他们无暇全力征讨刘武周,刘武周早就在马邑站不住了。”
说罢,李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道:“但殿下也不能过于轻敌,刘武周是不得民心不假,但是他穷兵黩武军队庞大,骑兵数量也很大,在战场上绝对不容小觑。现在他和李家兄弟结盟联姻,还又出兵帮助李家兄弟抵御我军,肯定会获得李家兄弟的粮草支持,弥补他的钱粮短板,我们想要破他,就必然要面临一场苦战恶战。”
“必须要面临一场苦战恶战?”
陈丧良微笑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太赞同表叔的分析,还笑得无比的恶毒奸狠,李靖和袁天罡等人见了陈丧良这副猥琐模样,也立即在心里暗道:“又来了,肯定又是离间计反间计,说不定还会想方设法让刘武周和李家兄弟先打起来!”
果不其然,奸笑过后,陈丧良连三角眼都没眨一下,马上就又笑嘻嘻的说道:“各位,你们没发现这又到了我们的使者出场招摇撞骗的时刻了?刘武周匹夫和李家兄弟各自为己,就算为了抵御我军互相暂时忍让,彼此间也肯定少不得会有矛盾摩擦,有矛盾就会有嫌隙,有嫌隙就有我们的机会?你们说,是不是又该让钱向民辛苦跑一趟了?”
…………
“阿嚏!阿嚏!”正在睡梦中的钱向民突然连打两个喷嚏醒转过来,还下意识的抱紧了被子,颤抖着低声说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就好象有一股邪气从地下钻了上来?该不会,又是唐王殿下想派我去当什么使者了?”
…………
对钱向民而言还算好,听了陈丧良的无耻言语后,李靖、袁天罡和孙伏伽等人虽然都哄堂大笑心说果然没猜错,但大笑完了之后,李靖却还是又说道:“殿下,离间刘李贼军确实是破贼妙计,但下官认为不能立即如此行事。原因有二,一是刘武周出兵帮助李家兄弟抵御我军,关键原因还是唇亡齿寒,没了李家兄弟充当屏障,我军再想攻破刘武周就是易如反掌,刘武周不会看不到这点,所以我们现在就用离间计不仅注定无效,还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彻底激怒刘武周导致我军将来更难有机会离间敌人联军。”
“第二点更关键,我们还没把刘武周打怕。”李靖补充道:“刘武周为人凶暴,凶暴之人必骄狂,我军越是对他低声下气的忍让,他就越会目中无人得寸进尺,还道我们是真的怕了他,接下来他不是狮子大张口,就是想用武力逼迫我军屈服。对这样的人,只有把他打怕打服,让他知道我军的厉害与强盛,让他生出怯意和恐惧,这样我们再出手离间,才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盘算了半晌,陈丧良颇是无奈的点点头,说道:“叔父所言极是,那就这么办吧,暂时别去挑拨离间,先和刘武周匹夫狠狠干上一仗,把他打怕打服再说。”
早已腻烦了陈丧良无耻离间的袁天罡和尉迟敬德等人一起点头,都说正是如此,李靖却看出了陈丧良心中的失望,便又笑道:“殿下,如果你一定喜欢用计的话,那也不是没有机会。如果不出意外,太原贼军和刘武周贼军必然要在洞涡河(现在的潇河)设防,阻拦我军前进脚步,渡河而击我军未免过于吃亏。殿下你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用你最拿手的计策把敌人诱过河来决战,这样我们的就可以轻松多了,殿下你层出不穷的神妙计策,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还是表叔知我。”陈丧良鼓掌大笑,恬不知耻的说道:“每次打仗不用点计策,我就心头发痒全身不舒服,有机会用计就好,我起码不用担心没事可做了。”
大笑着,陈丧良迫不及待的展开太原地图,开始研究洞涡河的地理地形,琢磨用什么缺德奸计诱敌过河决战,当世首席地理专家袁天罡也凑了上去帮忙。那边的李靖则重新拿起了隋军的细作探报细看,然后李靖还稍稍楞了楞,自言自语道:“刘武周将其妹嫁与李二郎?刘武周的那个妹妹?他就三个妹妹,大的那个妹妹以前就嫁了苑君璋,另外两个,一个听说是去年嫁给了宋金刚,应该是排行第四年龄稍长的那个,那么李二郎要娶的,应该就是刘武周最小的那个妹妹了,那小丫头……。”
自言自语的说到了这里,李靖马上就笑出了声来,还转向陈丧良说道:“殿下,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最憎恶的李二郎,马上就要娶一只母老虎进门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李二郎要娶的应该是刘武周最小的妹妹刘小眸,那小丫头我见过,泼辣刁蛮得厉害,李二郎有得罪受。”
“活该!自作自受!”陈丧良幸灾乐祸了一句,然后又忍不住好奇问道:“叔父,刘武周那个小妹,漂亮不?”
“这……。”李靖迟疑了一下,如实说道:“三年多前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好象才十二三岁,是个美人坯子,现在应该很漂亮了。”
“好白菜怎么都让猪给拱了?”陈丧良一听不乐意了,咒骂道:“刘武周匹夫,有个漂亮妹妹嫁谁不好,偏要嫁给李二郎,简直就是把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刘武周那个妹妹也是不长眼,怎么会看上李二郎那种色中饿鬼?!”
…………
陈丧良这点还真说错了,虽然李二对刘武周的妹妹刘小眸十分满意,但不知道是否八字不合的缘故,刘小眸却对李二没有多少感觉,同一时间太原城外的刘武周所谓御帐中,成心笼络李二的刘武周虽然故意把刘小眸叫到了宴会上,让妹妹给李家兄弟斟酒也乘机让李二和刘小眸联络感情,无奈刘小眸却始终对李二没什么好脸色,斟完了酒便坐到了刘武周的身边,再没看李二一眼,把宴会场面弄得颇有一些尴尬。
为了化解尴尬场面,李二只能是主动转移话题,向刘武周和宋金刚等人拱手说道:“兄长,宋兄,既然你们也一致同意在洞涡河设防,抵挡陈贼主力前进,那么小弟必须提醒你们一件事,就是千万要防着陈应良奸贼层出不穷的无耻诡计!尤其是要提防他的离间计和诱敌计!贵军若是稍有疏忽,必然要吃陈贼大亏!”
“这个当然。”刘武周随口回答,又道:“妹夫放心,为兄也早听说过那陈应良奸贼,最擅用计用谋,为兄会小心的,他真来用计,我必能识破。”
“兄长,你还是太小看那陈应良奸贼了。”李二苦笑说道:“那个奸贼用计,已然是到了天马行空、无迹可寻的地步,稍有疏忽大意,就必然落入他的圈套。”
“陈贼用计能有这么厉害?”还没吃过苦头的宋金刚好奇问道。
“只会比这更厉害!”李二更加苦笑,然后又提醒道:“陈贼最拿手的就是离间收买,若小弟所料不差,开战之前,陈贼肯定会有使者来与贵军联系,花言巧语乘机挑起贵我两军矛盾,届时还望二位兄长用心鉴别,最好是不见陈贼使者,也不看陈贼书信,否则的话,说不定贵我两军就有可能重蹈翟让和李密的覆辙!”
刘武周和宋金刚等人将信将疑,李建成却郑重点头,难得严肃附和二弟的意见,结果那边刘小眸却听不下去了,把小嘴一撇,插口说道:“胆小如鼠!我就不信陈贼有这么厉害,更不信什么他一定会在战前派人来挑拨离间,还一定不能见他使者看他书信。”
“贤妹,陈贼在战前派遣使者挑拨离间,这点我敢打赌。”李二笑笑,说道:“这是他的习惯,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