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先后赶到的小股勤王军队,全都接受了位高权重的李渊招抚,驻扎进了太原隋军的营地中,再加上之前赶到忻口勤王的近万山西队伍必须听从李渊指挥,李渊实际上控制的军队仍然还是达到了五万之数,所以尽管在战斗力方面无法企及,但李渊麾下的队伍在兵力仍然还是超过了谯彭隋军加上东都隋军的总和,仍然还是勤王总指挥的最大热门人选。
与夙敌李渊相比,陈应良吃亏的地方并不止年龄、资历、官职和家世这些方面,还有在情报方面也十分吃亏,李渊又故意封锁山西方面对陈应良的情报提供,所以陈应良一直到了当天下午,这才从斥候的探报中得知,云定兴率领的三万大兴勤王军队也已经抵达了忻口。闻报之后陈应良不敢怠慢,不顾自己正与刘长恭饮酒聚会,马上就推席起身,要亲自南下去迎接云定兴。
“应良兄弟,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刘大将军有些不高兴了,当面就埋怨道:“老哥我来忻口和你会师,你不去迎接就算了,派个人就把我叫了过来,怎么云定兴那个老不要脸的来了,你就要去亲自迎接了?在你眼中,我和你的交情,难道还不及和云定兴的交情深厚?”
“刘大哥,你不要多心。”陈应良赶紧解释,苦笑说道:“正是因为我和你亲如手足,有着过命的交情,所以我才用不着亲自去迎接你,因为我只知道,我只要派个人和你打个招呼,你就一定会来和我站在一起,我再去迎你请你,那就是和你生分见外了。也是因为我和云定兴没你这样的交情,所以我才必须去亲自迎接,不然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北是来和我们会师的。”
“算你小子会说话。”刘长恭呵呵一笑,马上就接受了好兄弟的解释,然后又颇疑惑的问道:“不过,云定兴那个老不死没那么重要吧?那个老不死只是会拍马屁爬得快,在战场上根本没多少用,就算把他叫来,他也只会是躲在你的背后拣便宜,派不上什么用处吧?”
“平时他是没什么用,但这次不同,他的用处很大,我到了路上再对你仔细解释。”陈应良摇头,又恳求道:“刘大哥,给我一个面子,和我同去迎接云定兴如何?你我联手,把他请来北面安营扎寨,和我们会师一处。”
刘长恭对陈应良确实没话说,听了陈应良的恳求,二话不说就起身离席,与陈应良各率一军同来南面迎接云定兴的大兴勤王军,同时也是到了路上,陈应良这才将自己准备把云定兴推上勤王总指挥的打算对刘长恭说了,并且恳求刘长恭与自己联手力推云定兴,刘长恭是知道陈应良与李渊恩怨的人,听了陈应良的请求后也没犹豫,马上就一口答应。
答应归答应,刘长恭却还是又好心的提醒道:“应良兄弟,别怪老哥我说话不吉利,这事有点悬,云定兴的官职和年龄是足够,但他没什么象样的战绩,在资历方面要逊色李渊一筹,你力推云定兴就任勤王总指挥,只怕难服众议。”
陈应良沉默,片刻后才说道:“我尽力而为,实在不行的话,我单干!”
刘长恭看了陈应良一眼,叹息了一声,难得说了一句正经话,道:“可惜,樊留守、卫留守和皇甫将军他们不在,他们要是在的话,那轮得到李渊摆资格?咱们哥俩也可以联起手来,把你这个仇人直接玩死!”
陈应良苦笑,也是轻轻叹了一声,心里都不敢想象,如果不能阻拦李渊就任勤王总指挥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
随着刘长恭南下了一段距离后,陈应良突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妙了,刚从大兴来的左屯卫军队竟然已经开始了安营扎寨,还就驻扎在李渊的营地西侧,摆出了要与李渊并肩作战的架势,同时找到了左屯卫军队一问后,陈应良又惊讶得知,云定兴竟然已经被李渊请到了太原隋军的大营里聚会用宴。听到这一消息,正急需云定兴这个勤王盟友的陈应良难免有些脸色微变,又盘算了片刻后,陈应良别无选择,还是只能拉着刘长恭到李渊的大营外求见,准备无论如何都要先见上云定兴一面,先把以往的交情拉回来再说。
昨天才和李渊起了冲突,陈应良在太原隋军的大营门前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被守门的太原隋军士兵冷嘲热讽不说,还等了许久才等到李渊的答复使者,再仔细一看李渊派来的人时,陈应良也彻底的绝望了——李渊派来给陈应良答复的不是别人,恰好就是差点成为陈应良大舅子的柴绍!
两年时间不见,柴绍明显苍老了一些,不到三十岁的人,鬓角竟然已经隐现白发,不过这一刻的柴绍在精神方面却显得十分饱满,心情也明显极好,与陈应良刚一见面就马上行了军礼,恭敬说道:“末将左屯卫校尉柴绍,见过十二郡讨捕陈副使,副使金安。”
“嗣昌兄,请免礼。”陈应良很是勉强的挤出一些笑容,很客气的说道:“好久不见,嗣昌兄近来如何?”
“末将不敢当,请副使直呼末将名字。”柴绍很有风度的占定下风,又微笑说道:“托副使的福,末将总算还没死。”
把柴家坑得够戗的陈应良无比尴尬,旁边的刘长恭却不乐意了,怒道:“少他娘的阴阳怪气,你和应良兄弟的事,能怪他吗?痛快点回答,李大使见不见我们?”
“诺。”柴绍唱诺,这才拱手说道:“禀陈副使,禀刘将军,李大使派末将传话,说他正在与云大将军共叙旧情,无法抽空接见陈副使,所以还请陈副使暂且回去,改日李大使再登门谢罪。至于刘将军,李大使倒是请你入内!”
“放你娘的狗臭屁!”刘长恭更是大怒,直接就破口大骂,“有空见我,就没空见应良兄弟?卖弄什么?回去告诉他李渊,就说我不想见他了,以后也别再找我!”
说罢,对陈应良确实很不错的刘长恭一拉好兄弟,抬步就往来路走,然而就在此时,营门后却又窜出了一个少年,抱拳拱手大声说道:“刘将军且请留步,听末将一言,其实不只是家父想要见你,还有刘经业刘老将军也想要见你,请你入内。”
刘长恭怒气冲冲的脚步猛然顿住,陈应良也回头一看,却见突然窜出来的这名少年也不是别人,恰好就是连心爱女人都被自己抢了的李二李世民。见陈应良看向自己,李二微微一笑,忙也拱手说道:“末将李世民,见过陈副使。”
“李将军,久违了。”陈应良随意还礼,心里知道今天情况大大不对了。
果不其然,刘长恭马上就凑上来,在陈应良耳边低声说道:“应良兄弟,对不住,老哥必须要进去了,刘经业是的族叔,又是我们冯翊刘氏族长的亲兄弟,我如果敢不去拜见他,族里的老不死饶不了我。”
陈应良早就知道李二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名字,听了刘长恭的话也不惊奇,只是点头说道:“没事,刘大哥你进去吧,你的大营那边,我会替你看着。”
刘长恭点头,又拍拍陈应良的肩膀,说了一句我替你进去打听情况,然后才随着李二和柴绍进营,陈应良无奈的目送好兄弟刘长恭进营,摇头叹息间,陈应良又无意中看到,李靖竟然也站在营门的栅栏之后,也正在看着自己,陈应良再细看李靖的神情时,发现李靖竟然向自己亲切一笑,神情甚是温和,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安慰自己。
是夜,李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刘长恭一个晚上都没有返回右武卫大营——考虑到刘大将军的性格为人,九成九应该是美酒加美女那一套。同时陈应良派去右屯卫大营等待云定兴的使者,也一直没有回报说云定兴返回大营休息,让着急了解情况和与云定兴见面的陈应良白等了一夜。而到了第二天清晨,正当陈应良迷迷糊糊打盹的时候,李渊突然派来了心腹太原县令高斌廉拜见陈应良,邀请陈应良过营共议军情大事。
“商议什么军情大事?”陈应良很警惕问道。
“回禀陈副使,我们李大使邀请各路勤王军主将聚会,是准备议举勤王总指挥官,也就是议举勤王军主帅。”高斌廉很坦白的答道:“诸路勤王军主将都已经接受了邀请,就只差陈副使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