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安静地沿着曲径折回,车上人不语,车外人安静。
枫晨将雕刻好的簪子放在怀里,很平静地与马车背道。
溪闲静静跟在枫晨身后。
墨颜愣愣赶着马车。
千落靠在马车上,神思不知飘然何处。
马车折向,枫晨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溪闲扶着枫晨,沉声道:“月主,为何逼她走?”
“过了箐石便是蓝麟,蓝麟太乱,我是习惯了这些的,却又何必拖着她到泥泞里走这一遭。只是一枚纽扣,我已看出她不适合蓝麟,所以逼她走。”枫晨拭去嘴角血迹,又道:“寻个山间落脚,为我疗伤。”
“嗯。”溪闲应到,扶起枫晨,山重水复间,至一屋舍,茅草覆顶,四壁以竹撑立。
山中栖小屋,这里是溪闲布置的一处住所,可以算是喧嚣中的一片净土。
溪闲扶着枫晨到屋内坐下,手指并起,点在枫晨胸口处,随后指间轻划,落在枫晨背上,似乎有热腾腾的气流从溪闲指尖流出,灌入枫晨体内。抚平着四肢百骸破损的经脉。
“噗。”一口黑色的血液从枫晨口中喷出。
“月主,静心。”溪闲急言,内力融化的暖暖气流在枫晨的体内遇着阻碍,枫晨却神思繁乱,似乎忘记了配合。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枫晨轻声道:“算了,暂时先别浪费内力为我疗伤了。”
他心里很乱,筋脉之间伤的太重。
溪闲轻叹口气,收了指间的暖热气流。
“让月灵中人撤了吧,不用拦了,已经行了那么远,夏水嫣不会再追上来的,等送我回蓝麟,你还是继续回去医馆吧。”枫晨拭了拭嘴角鲜血,沉声道。
“是。”溪闲应道。
想了想,他犹豫地皱起眉,问道:“月主这次是不是冲开过筋脉中所有的阻碍?”
枫晨抬眉,问道:“怎么了?”
溪闲沉默片刻,说道:“这次和月主以往的伤不同。”他犹豫说道,“这次要伤重的多。”
枫晨安静垂下眼睑,问道:“有多重?”
溪闲沉吟道:“以后,阁主可能永远无法再用内力了。”
话音沉沉落下,溪闲似乎有些伤感。
枫晨却抬起淡漠优雅的眉梢,轻轻笑了笑。
“罢了。”他轻声说道。
话语若清淡的风,似乎很是轻盈,似乎一点也不曾在乎过。
溪闲看着枫晨,静默不语。
良久转身出了屋子。
清风悠悠,吹面不寒,山涧里清泓自天际垂下,映在茂密绿意间,若天上银河,浸婉转明溪。
溪闲在院子里静立,嫩竹抽叶微卷,墨土碎香沉淀。
不知静立多久,仿佛风声已经沉寂呆滞了,连被吹皱的嫩芽都重新平整了,溪闲仿佛不知,蓝色衣衫束着身,衣袖静静垂落身侧。有一丝清绝孤寂的意味冉冉而起。
清澈的风自溪闲衣衫散出,隐隐形成气流,拂过竹间的嫩叶,叶便重新皱了。
一碧如洗的天穹却出现一缕黑色的烟,黑烟缭绕,聚少而多。
蓝色的衣袖轻抬,气流骤急,盘卷击向天穹。
有些狼狈地从空中跌落,墨颜扯着嘴角,吼道:“一个个怎么总跟我过不去!”
“装神弄鬼。”
溪闲语道,收袖,静立。
墨颜扯着嘴角嬉笑:“来,咱俩过过招,好久没和你练了。”
“不必,你不是我对手。”溪闲轻语。
“你怎么还是这般狂妄!”墨颜眯着桃花眸,露出淡淡的光。
“不是狂妄,只是对你这是事实,不过,月主不是让你送那女子离去,怎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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