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徐顺风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大闹想起出事的那一幕,自己明明是想要救那条狗,却忘记脚下穿着人字拖。
跑慢了一点,狗没救到,自己还被撞成重伤。
仔细想想,自己的人生全都是倒霉事情,父亲死在战争中,母亲操劳过度病死在冬天,连一副棺材都买不起,只能用草席裹着埋葬入土。
第一次结婚时新娘和伴郎跑了,第二次结婚时新娘和神父好上了。
失业,就业,又失业,再就业,自己的人生确实没什么价值。
“随便吧,想杀就杀,反正活着也没好事,”他颓废地趴在椅背,满脸都是绝望之色。
“如你所愿!”草人右手一甩,像是鞭子般狠狠抽向他脸庞。
蚩尤伸手一抓,冷声道:“你当我不存在啊?”
草人激动地说:“别多管闲事,不然的话,连你一起宰。”
他一字一句道:“能做到的话就试试,敢这样随便侮辱我的朋友,就算是一个女人,也很让人火大。在你没有说对不起之前,我的拳头可会好好疼爱你一番。”
“你试试!!”整片草坪的青草都疯狂生长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草人,体积不逊色于二十层的住院大楼。
一连串的惊呼声从医院各地响起,阴影投射在地面,将两人所在的地方给笼罩起来。
徐顺风惊得合不拢嘴,结结巴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眼神充分表达出,快逃!
蚩尤抓着输液架上前一步,表情像是手握大刀出征的将军,满脸无所畏惧。
“我要将你们两人统统都给砸扁!”巨大草人狂笑,扬起几层楼般大小的拳头,重重朝底下一挥。
轰!拳头挥下,宛如落下的陨石,撕裂空气,肉眼可见的气浪清晰浮现在拳上。
蚩尤右手闪动金光,抓住输液架,将它从银白色转为淡金色,朝上一捅。
砰!一声巨响,震得住院大楼底层的窗户都颤动一下。
他以输液架挡住那个巨大到不可思议的拳头,冷声道:“就凭这样软弱的拳头,想杀我还差两三百年。”
“吓死我了,差点就被吓尿了。”徐顺风见拳头没有落下,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低头看向胯间,有点湿透了。
“不会吧!我都三十五岁了,这绝对是喝粥不小心弄到的米汤,里面肯定是清爽,”摸到湿了的内裤,徐顺风满脸绝望,他居然真的被吓尿了。
“冷静点,没有人敢说自己一辈子没尿过裤子。”蚩尤转头,分心地安慰自己的好友。
他哭丧着脸:“不要再说啦,让我去死吧,来啊,你不是要杀我嘛,快来啊!”说罢,他跑出蚩尤的背后。
草人见此,从巨大拳头之上又喷出无数细长的草针,每一根都有贯穿钢铁的力量。
蚩尤闪身追上去,将输液架充当虎魄刀,挥舞间似是扬起一片金色光幕,将青草全部挡在外面。
“你别给我添乱了,不就是尿裤子嘛,就当是重新回忆婴儿时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