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程澈紧紧抿起唇。
程微赶忙别过头,压下眼底涌上来的水光,扯过散落榻上的宣纸递给程澈看:“二哥你看这些诗词。”
“从哪摘抄的?”
程微斜睨他一眼。质问:“就不能是我写的?”
程澈笑道:“二哥知道是你写的啊,问你从何处摘抄的。这些诗词,任一首流传出去,都会引起轰动的。”
好吧。看来她不学无术的妹子形象的确深入人心!
“二哥还记得那个附我身的孤魂吧?”她如葱指尖轻轻拂过宣纸,“她尚在我体内时,曾说这些诗词都是她那个时代广为流传的,不知为何,到了当世,竟然全都不见了影踪。”
“她那个时代?”程澈拧眉想了想。似是恍然,“莫非是两百多年前代王朝覆灭前夕,那一场焚书坑儒?”
那一场焚书坑儒,至今令无数文人墨客痛心疾首、跺足长叹,不知坑杀了多少大儒,毁了多少孤本。
自那以后,就有许多书籍失传了。
“二哥应该听说了京城近来广为流传的那两首诗吧?程瑶在赏菊宴上作的,然后我就想起了这些。”
程澈蹙眉,重新看一眼那些沉甸甸的宣纸:“你的意思,程瑶一直以来的才华只是欺世盗名?”
“是!”程微点头,晃了晃手中宣纸,“我本想把这些传出去,揭穿她的丑恶嘴脸。可二哥你也看到了,我对你说,你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从何处摘抄而来。现在想想,要是就这么传出去,程雅只要说一声这原本就是她作的,我就百口莫辩了。”
人的名,树的影。程瑶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而她显然是不学无术的那一个。这些寻不到出处的诗词,程瑶一口咬定是自己作的,她只能徒惹一身腥。
“微微果然知道深思熟虑了。”程澈赞赏地点点头,抬手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待程微一脸诧异,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匆忙收回手,指了指手中诗词道,“此事不难,就交给二哥吧。盗用他人诗词,本来就是不能容忍之事。”
程微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多谢二哥了。”
二哥愿意处理,要比她胡乱出昏招强多了。
“那二哥先回去了。”程澈下意识摸了摸衣领,抬脚走了出去。
程微直接把脸贴到床柱上,叹了口气。
幸好摸了一把,不然亏大了。
下次,下次吧,下次她一定一本正经,老老实实的。
九月里天气舒适,那些换了秋衫的丫鬟们走路都是惬意的,只有程微依然忙忙碌碌。
解决了大姐姐的生产难题,她接下来有三件事刻不容缓。一是小外甥的心智问题,二是外祖母的消渴症,三是舒表弟的胎里弱。
小外甥目前太小,就算她学会治疗的符术,近期都不能用上,而外祖母与舒表弟在噩梦中病逝,很可能就发生在她及笄那年。
这样一想,程微哪里还闲得住,每日到了济生堂若没有生死攸关之事,就窝在后堂,学习新的符医科目。
很快进了十月,似乎是一夜之间就黄叶满天,欢颜踩着落叶来到后堂,禀告程微:“姑娘,前堂伙计传来消息,有个奇怪的人想见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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