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微起得早,收拾妥当来给韩氏请安。
韩氏见她精神不佳,以为是为了以后要同程瑶一起去济生堂而烦闷,于是把昨日与程二老爷商量的事儿讲给女儿听。
程微颇为惊讶:“母亲给程瑶寻了门亲事?”
韩氏抿唇笑,遮掩不住得意:“还是要你父亲拍板才成,不过我瞧着你父亲是意动的,等他身体好些了有精力打听一下男方家情况,说不准这事儿就定下来了。所以你也莫要发愁,那死丫头顶多再蹦跶几日了,等亲事一定下来,就要她在家里老实绣嫁妆,到时候老夫人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程微都为韩氏这次高效率的行动而惊讶了,还有什么比打发程瑶嫁人更好呢,她嫁了人,总不能再成为太子良娣了吧?
程微决定助母亲一臂之力,于是道:“我去看看父亲。”
韩氏一听女儿愿意去看程二老爷,心中还是高兴的,毕竟是父女,关系闹得太僵对谁都不好,遂立刻笑道:“去吧,你父亲身上不舒坦,要是说话不好听,且忍耐一下就罢了。”
“我晓得的。”程微在此事上不欲与韩氏争辩,抬脚去了程二老爷休养的卧房。
“你怎么来了?”程二老爷听到动静睁眼一看,见是程微,脸立刻沉了下来,不过心里多少舒服了点儿。
这孽女还知道来看他,还不算无药可救!
程微难得没有和程二老爷硬来,提着裙角跨过门槛,脚步轻盈走过来,唇畔挂着浅笑:“父亲。我来看看您好些了没。”
程二老爷怔了怔。
三女这样子,冷眼瞧着越发像早逝的妻妹了。
程微心头诧异程二老爷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冷言冷语,于是顺顺当当走到他面前,在一侧坐下来:“父亲,您觉得如何了?”
程二老爷回神,颇不适应三女的柔声细语,总觉得怪不自在。遂板着脸道:“你还知道来!”
程微垂下眼帘:“本该昨日就过来的。不过因为全力救那年轻妇人,累过了头,回府后一沾床就睡过去了。还望父亲恕罪。”
程二老爷又愣了。
为什么一日不见,总觉得女儿成了别人家的女儿?
乖巧得让他心里发毛!
程微这也是硬逼着自己做出温顺乖巧的样子,悄悄捏了一把大腿,才能继续往下装:“父亲。昨日是我太鲁莽了,女儿给您惹了麻烦。您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该和您顶嘴,您就原谅我吧。”
她眉眼生得太好,平日里冷清倔强。一旦服软,效果却比乖乖女好了无数倍,程二老爷不自觉就动摇了。轻咳一声道:“你知道错了就好。”
说到底,父女之间没有大仇。程二老爷一直不待见这个女儿,先就有厌屋及乌的缘故,偏偏程微既不像程瑶那般端庄懂事,又不像程彤那般娇弱可怜,每次父女一碰面就是一副你欠了我几百两银子我瞧你不顺眼的表情,程二老爷看了能高兴才是见鬼了。
此刻,程二老爷心里就比昨日程彤过来抱他一顿痛哭还要熨帖,他却不愿承认,伸手去拿茶杯掩饰,却发现杯子是空的。
程微忙道:“我给您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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