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细软,若是遭人掳走,掳人的人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丹阳该是凶多吉少了。
徐少桥眼神示意太叔奂。
太叔奂问一旁哭哭啼啼的碧儿,“公主近来可有什么不同以往的地方?”
别人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道,
“吃穿用度与平常一样,只是夜里常做噩梦,说是做了亏心事,院中有鬼看着她。”
“亏心事?”徐少桥问。
就在这时,上阳夏至的搀扶下进了屋子,面上满是泪痕,她道,
“丹阳素来胆小,百花宴上说了朝来许多不该说的话,回来以后我斥责她几句,说人在做天在看,想来,一定是将她吓到了。”
上阳拿出方绢擦擦眼泪,同时观察着太叔奂与徐少桥的表情。
徐少桥只是撇撇嘴,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亏得丹阳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还是担心遭受报应。
“丹阳公主只是下落不明,未必是出了事,公主何至于哭得这样伤心?”太叔奂问道。
上阳来此,第一,是为了解他与徐少桥调查的进展,第二,她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将丹阳吓住了,其实是在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宁朝来身上。
百花宴上丹阳对宁朝来是如何咄咄相逼的,文武百官都看到了,也知道丹阳得罪了宁朝来,定会有人觉得,丹阳的消失与宁朝来有关。
直到现在,太叔奂可以确定,丹阳一定死了,并且,尸体一定放在宁朝来身边。
“丹阳不见了,我这做皇姐的因为担心而哭泣难道不应该吗?”上阳反问。
分明是在委屈的哭,太叔奂却从上阳眼里看到了笑意。
这是挑衅,也是提醒。
上阳做好了陷阱,刻意让他入局,是自信他救不了宁朝来,就是要他看着宁朝来没有出头之日。
太叔奂拱手,道歉道,“公主海涵,在下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劝公主不要太伤心。”
“罢了罢了,大人的性子我是了解的,定不会辜负大人的好意。”上阳抹抹眼泪,对夏至道,“回去吧,别耽误了两位大人查案。”
太叔奂的目光久久落在上阳远去的背影上。
这女子隐忍也残忍,倒是他低估了她。
“除了做噩梦以外,公主还有其他反常的地方吗?”徐少桥问碧儿。
碧儿想了又想,还是摇头。
太叔奂却问,“公主可说过关于院中鬼的事情?”
碧儿点头,“公主说是个女鬼,就在院中的那棵槐树下走来走去,说得跟真的一样,奴婢也觉得院中阴森森的,都不敢在树下多待。”
“好。”太叔奂摆手,让碧儿退下。
徐少桥凑过来,小声问,“此事是不是与上阳有关系?”
太叔奂不答,四下翻看显眼处放着的东西,道,
“怎会这样问?”
这还需问?徐少桥翻了个白眼。他又不傻,刚才他听了太叔奂与上阳打哑谜样的一问一答,便知道太叔奂在怀疑上阳。
说起来,这些年,徐少桥与宁朝来事事有默契,仅有一事达不成一致,就是关于上阳。
宁朝来觉得上阳温柔善良,体贴入微,是可以交往的女子,所以与上阳成了姐妹。徐少桥却始终认为上阳善于伪装,不表露真实面目,是个不可以往来的人,所以从来都是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