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一面哭。
阿彤小朋友的眼泪,像是下雨天那些滴水檐下的雨帘,噗哒噗哒的,一点都不间断的,一滴滴的,朝着萧玉的脚踝处滴落。
很快,萧玉的整个脚背,都被那些又咸又涩的而且又温温的液体给浇湿了。
萧玉有些不自在的往回缩了缩脚。
开什么玩笑!
假借着帮忙的名义,把自己这对粉粉嫩嫩的一对玉足,一会儿火烤一会儿冰封的,这会倒好,直接的拿水过来淹了。
它莫非,把自己这双可怜的肉脚,当做一块可以拿来自由开发的责任田了?
他私底下是不是想着,如此的反复再三之后,再撒上一点那种圆溜溜的小菜籽,马上,这里就可以替它长出一畦绿油油的小青菜了?!
嗯哼,想法甚妙,只是,地点却是搞错了。
它不该,拿着它家主人的那对正痛着苦着的一对玉足来开玩笑的。
如今的那些骄纵无礼的小宠们,是该好好的训诫训诫鸟。
悄悄的一下子缩回自己的那一对被折腾得惨不忍睹的玉足,萧玉气忿忿的想道。
正在垂头大声的号哭着的阿彤,突然间欢呼了一声。
萧玉又是一阵气忿:
哦?都在这里欢呼上了?好像,你家主人犹还好端端的健在,暂时还没有追随你那些狐兄狐弟们,去成仙或是得道去呢。
这无缘无故的,这小东西,突然又跳又叫的,到底又在发什么疯呀?!
那一瞬间,萧玉觉得,自己好像是这世上最最苍白无奈的主人了。
然后,这个有心无力无可奈何的主人,在那边干瞪着眼,看着阿彤那只肥嘟嘟的小爪,一把慢慢的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满是伤痕的玉足。
只是,慢着!
下一秒,萧玉突然的一下子弹坐而起,一把抱着自家那只可怜的脚,跟阿彤一样,俯在那边,开始大声的又哭又笑:
特么的该死的个杀千刀的!
折腾了这么久,试验了这么多次,那个天杀的啥么天蚕丝,可算是终于断了!
细细想想,萧玉觉得,这玩意断了的缘由,唯一的可能,是破物事曾经过了阿彤泪水的强烈浸泡。
原来,这小东西的泪水,居然,也像前世的那些强酸强碱一般,含着很强的腐蚀性?!
特么的,早知道如此,起先就抓住阿彤一通痛揍,直揍出了它的眼泪,那么,那些该死的天蚕丝,岂不是就不能磨折自己这么久了么?!
哀哀,谁知道!
倚坐在那边,胡乱的摆动着自己的一对终获自由的长腿,萧玉突然生出一种想去痛快的跳一支舞的冲动。
嗯嗯,放一支满是激情的舞曲,在许多光影中释放自己,尽情的摇摆,该是件多么爽心爽意的事。
顺带的,还可以忘了自己被捆成一条,蜷缩在墙角底下的种种心酸和烦恼。
心意至此,萧玉顾不上自己的脚背伤痕累累犹还甚痛,裙裾飞扬中,早已经盈盈的立起身来。
轻盈的的走出几步踩熟了的舞步,萧玉这才惊觉,在这里,这片闪着夜明珠珠光的幽暗的洞子里,根本就没什么舞曲,更没有什么可以勉强入眼的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