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径走,一径只是简单的瞄了萧玉手中的纸头一眼,石教头依旧是牛气哄哄的说道:
“这个方子,老夫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难为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把它给找出来。只不过,对于修复体力,不同的人,大约都能是开出不同的方子。你确定,就预备着信这本书的作者乱说么?”
听他如此的看轻那本小书的书作者,萧玉免不掉的有了几分气忿:
“石教头这般说,可就有些不对了!但凡被收进图书馆的东西,哪一本,不是原作者心血所凝!人家呕心沥血的写出这么一册书来,可不是拿来让别人这般的看轻的。”
很奇怪,性子古怪的石教头,这一次,倒是分毫都没有着恼:
“哦,池玉啊,对着这本小书,你居然会这么高看?”
“那是自然。”萧玉梗着脖子辩说道:“那本书的作者,对着许多种药剂都有着独到的见解,在这一领域里,必定都份属大师级的人物。说句实话,弟子对他,可是钦佩万分呢。”
回头看了萧玉一眼,石涛的眼底,添了些从不曾有过的温和:
“那本书的原作者,要是听了你这句话,必定会很高兴的。咱们师徒,在某些方面,的确是算得是有缘。嗯嗯,本教头的家到了,池玉可敢到本教头的家中,饮上一杯清茶,压压惊吓好咩?”
萧玉不禁又是一阵愕然。
石教头的家?
原来,就在这学院里面?可是,那个声名赫赫行事高调的鲁教头的家,距这里还有很远呢。
还有,为什么不敢进去?
像是明了了萧玉心中的疑问,石涛叹息着,推开一扇简朴的院门。
满院子的葳蕤华光,即刻的尽收眼底。
那种扑面而来的繁华气息,令萧玉不由得感觉有些自惭形秽,下意识的,整了整身上简单的衣冠。
“咱们学药剂的,除了专心的去搞学问,私底下,活着最寂寞了。”
一甩那件简单的萧玉送的罩衣的衣袖,石涛施施然的往里间走去:
“在明面上,没有人瞧得起你,没有人跟你做朋友,你走到哪里,都会像一只过街老鼠一般招人厌烦。可是,私底下,他们偏又舍得用大把的银子,来买你手中那些足以缓慢的或是急速的送命的药剂。这么些年了,本教头一个人在这里过着,可是,亦是挣足了不少的银子。没处花时,就用来装修自己住的房子。只不过,此处无人敢来,亦是没人知道而已。”
想起了那日自己自以为是的悲悯般的馈赠,萧玉的耳朵尖尖,不由得有些心虚的红了一下。
努力的振作了一下,萧玉还是开口问道:
“嗯嗯,石教头,您这里修建得这般好,他们……又为何不敢来?”
推开一扇装帧考究的书房门,石涛转过身,对着萧玉,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们那些人,或是顾忌着名声,或者,就是怕误食了老夫的东西,会莫名其妙的中毒。你会怕么?”